她那晚真的很害怕,田春來突然就被人殺死的事實太過震撼,以至于她緩了很久才緩了過來。兩人沒來得及細看,慌慌張張的就把田春來的屍體扔進垃圾箱裡,匆忙走了。
如果豔豔沒說謊的話,那就說明,那晚除了周京煦,陳開,豔豔,張池之外,還有第五個人在。
田春來就是死在這個第五個人手上!
豔豔看她們不說話,絕望的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向她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可以和你們走,去澄清所有的事情,請你們不要為難張池,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沒做,是被我拖累的。”
楚勝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得配合我們走一趟,把事情說清楚。不僅是你,他也得去。”她伸手指了指張池。
豔豔臉色慘白,終究還是把他拖累了麼...
“但是,田春來真正的死因是被刀從背後一刀緻命的,你下的毒是在他死之後才開始發作的。所以田春來的死和你們沒關系。”
豔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反複确認問道:“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楚勝男點頭。
豔豔還是覺得不敢相信,又看向沈沛荌,期望能從她這裡得到一個确定的答案。
沈沛荌見狀也說道:“放心吧,她可是上海最厲害的法醫,她下的驗屍結果沒人敢質疑。”
豔豔這才終于相信,轉身看着張池,捂着嘴,泣不成聲。
因為這件案子出現了最新的證人,也證實了田春來的死和周京煦,陳開沒有關系,兩人立刻就被放了出來。
像是有計劃般,兩人剛被放出來,報紙上立馬就刊登了這件事,群衆矛頭立刻指向警察局,要求給個說法,不能這樣平白無故的就冤枉了人。
阿二早就在監獄門口等着了,見人還不出來,焦急的不停在原地走來走去。
“阿二。”
聽見喊聲,阿二看過去,周京煦和陳開正并肩往外面走。
“少爺...您受苦了。”阿二眼眶一紅,帶着哭腔。
“出息。”周京煦笑着,照着他腦瓜彈了一指。
阿二吸了吸鼻子,湊上去,“少爺,你要不在多彈我幾個腦瓜子。”
陳開朝他後面看了眼,沒看到熟悉的人,掩蓋住失落,嬉皮笑臉的把手搭在阿二肩膀上,“就知道問你家少爺,怎麼沒見你關心關心我。”
阿二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陳少爺,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上車後,陳開看向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周京煦,問阿二:“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蘇小姐呢,這救命之恩我們得好好感謝人家啊。”
果然,周京煦在聽到蘇小姐三個字後,眼睛輕微的顫動了一下。
“蘇小姐說既然少爺出來了,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她就不來了,她讓我代她向少爺說一句,别忘記了和她合作的事情。”
周京煦睜開眼,不滿的看了眼陳開,“楚勝男呢?怎麼沒來?”
陳開看着窗外,裝作漠不關心,耳朵卻豎起來,聽着阿二說,“楚小姐說她今天有事情,就不來了。”
幾乎是阿二剛說完,他就立刻問道:“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阿二搖頭,“不知道。”
見周京煦看着他,陳開尴尬的移開眼,繼續看着窗外。
火車站内,楚勝男将一張紙塞到豔豔手上,“你要的東西,收好了。”
豔豔疑惑,打開那張紙,赫然是她的賣身契。
她轉臉看向身旁的張池,張池激動不已,握住她的手,“豔豔,和我一起走吧。”
豔豔點頭,語無倫次的回應,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同意的。
張池今天坐火車離開上海,她過來送他。沒想到臨走前,楚勝男和沈沛荌居然過來了,她是真沒想到,能把賣身契拿回來。現在,她終于能跟着張池一起回去了。
兩人相擁而泣,豔豔感激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不用謝。我們也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張池讓豔豔在這等着,轉身跑去買票。見他離開,豔豔才問道:“殺田春來的兇手,你們查到了嗎?對方說不定是什麼亡命之徒,你們查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沈沛荌和楚勝男相視而笑,看着她,“不用擔心,不需要我們了,現在自然有人會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