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阿汀笑了,更是忍不住再逗逗她。
“唉,我們阿淵長大了,已經到了為個男人醉生夢死的年紀了。”
“胡說!”九淵忽的直起腰反駁,接着又是團了回去。
阿汀摸了摸她的頭發,忍不住再心中感歎。
她這個小殿下呀哪裡都好,獨獨是個武癡,一心追着青禾武神的影子,拼命的往前沖,頭破血流也要撞,争強好勝到了極點,滿腦子都是打赢這個打赢那個,一定不能輸。總想着一切都能做到,自尊心壘的高高的,任誰看來都有點目中無人的狂傲架勢。
也是,她可是驕傲的小殿下。
唯獨在自己面前,能露出柔軟的一面。想到這裡,阿汀垂身,抱住了九淵。
“我們阿淵很棒了,已經很棒了,真的。”
先前阿汀說過,等到武選結束,要回家去,一但拜師入學便很少有時間回家看看,阿汀想和爹娘多待幾天。九淵忽然想到這個事,眼下已誤了三天,便趕緊催着阿汀回家。
繼續待了會,确認好九淵心态已經恢複了大半,阿汀這才動身,戀戀不舍的走了,身旁修竹甩不掉的跟着,說要送阿汀回去。
阿汀不放心,雖然九淵已經看起來正常了。可還有個九淵沒聽到的傳言,不知道聽了又會不會再逃一次。
算了,總要面對的。
九淵目送着阿汀離開,心中有些落寞起來。
十二神系兔仙,阿汀的爹娘,是非常非常好的人。九淵見過他們一次,那時阿汀拉着自己去她家做客,阿汀爹娘一起拉着她上座,往她碗裡填滿各種好吃的。
九淵歎了口氣,不想了。
太久沒有出門,悶的她頭痛,換上了件衣服,她便想着去些人少的地方出門轉轉。
漫無目的走着,又走到一片林中,穿過這片林便見一座仙山。
這座山卻也并非算是仙山,沒有名字,從下屆騰空而起,飛沙走石,亂石四縱,野獸橫生,放的時間久了,有些野獸會順着天梯爬上來,普通野獸來了去了也罷,有些不知怎麼的就留了下了,借着靈力強悍許多。
九淵走到這裡正打算原路返回之時,身側忽然三個身影急馳而過。
“哈哈哈哈哈,叫他再逞能!我看他還怎麼裝!”
“我……我們這樣不好吧……”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是誰做的?再說了,結界是我下的,你怕什麼?”
“把……把他困在那是不是太……太過了?”
聽着就不像在讨論什麼好事兒。
九淵打出一道劍氣,攔住那三個狂奔而過的小神。
三人立住,渾身緊繃起來,見到是九淵便松了口氣。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殿下呀。”其中一人答着,“小殿下就不要多管閑事了,畢竟您這勝之不武的,我們也是幫您出了口惡氣。”
勝。之。不。武。
聽到這四個字九淵便咬緊了牙關。
九淵:“東西放下。”
“放?殿下您說放就放?未免管得太寬了。”
回話的人叫玉塵,是第二次被花川打敗的那個,九淵有點印象。旁邊的有一個叫鐘禮,講話磕磕巴巴的,膽小的縮在了玉塵身後。還有一個九淵不認得。
九淵冷笑,嗤之以鼻:“打不赢比賽就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報複人?”
“小殿下說笑了,殿下您赢的不也下三濫嗎?”玉塵不慌不忙答道,把手中的東西塞到了另一人手裡,另一人拉着鐘禮便向那無名山跑去。
“别跑!”
他們先一步跑到斷崖邊,崖下六丈便是那座神秘未知的無名山。其中一人舉起手中物什,白色悠揚飄下,墜去那未知的無名山。
“殿……殿下……你别管了。”鐘禮抓住九淵的袖子,磕磕巴巴的勸阻着。
九淵甩開他,“等我回來再問。”而後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
六丈高空,她朝下墜着,伸出手去抓卻始終差那麼一截。眼看要落地,她召出劍,插進峭壁,緩緩落下。
落了地,她才發覺丢下來的是什麼。
本以為是什麼緞錦畫卷,沒想到就是件白色長衣。
也不能說就是件白色長衣,照他們所講,這是花川的外衣……
她算是幸運,沒遇到什麼可怕野獸。回到林中時候,那三個人已不見蹤影,地上留了個淺淺的印記,寫着“天水”二字。
想起方才他們說的,花川是被困天水了。
天水聖露,沐浴清身。聽聞許多神仙們喜愛來到那僻靜處靜養,恢複神力,難道他受傷了?
武選一戰,想來他立了不少仇家。和自己不一樣,那些憤懑小神們即便不服氣,也會忌憚着殿下這層身份。
這樣想來,定然是有人伺機報複。縱他花川再厲害,一人打得過,一群人或許不見得。
九淵雖是厭惡極了他,可這般事後報複以多欺少的下作之事,倒更加叫她生厭。
不覺間,人已到了天水前。
走入洞内,便見一汪湖水,洞上方無頂,納四周靈氣湧入,故湖名天水。
撥開洞口藤蔓,四周氤氲霧氣。湖中立一人影,那人赤着上身背向洞口,身長肩闊,膚白如瓷,垂下長發打濕,緊緊貼着他的腰。
不清,不濁。他站在中央,宛如一朵妖冶白蓮。
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九淵轉頭閉眼不去看他,擡手端起他的衣服。“你的……”
衣服二字還沒等出口,洞口垂下藤蔓忽的沖向九淵,九淵一時沒有防備,頃刻間手腳被纏起,裹成了半隻繭。
藤上脫落兩片樹葉,提着他的衣服飄過半個湖泊,送到他跟前。
他草率套上外衣,連整理都懶得整理。回身看着困在繭中的九淵,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眯起,好似一隻蜘蛛饑餓已久,盯着網中掙脫不開的獵物。
“這個興趣,可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