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将目光投向南方。
那應該是在妖海林原的界鎖鎖上之前!
陵界的界鎖,出了問題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就算把徐州的天災人禍乘以百倍,都不足以與之相較!
我咬了咬嘴唇,捏着變臉娃娃去尋荷冉,甚至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通知她道:“我要去一趟妖海林原!”
“什麼?”荷冉一驚,立即回絕我,“不行!”
“距離祭天典禮隻剩幾天了,您不在,林都的局勢恐怕控制不住。”
我意識到自己有些聽風即雨,隻好退而求其次:“那我要知道有關妖海林原的消息,無論大小,越多越好!”
“是。”荷冉暗暗松了口氣,向我屈膝一禮。
我則心神不甯地轉身往回走,把娃娃還給曉青,順便把變臉的關竅告訴她。曉青一邊聽,一邊嚼着一塊香噴噴的芝麻薄脆餅,但我竟然聞着那樣的香味有些犯惡心。
“幽靈大人怎麼了?”曉青不解地望着我離去的背影,卻被小濯拉住了胳膊。
“别管她。”小濯說。
曉青明顯流露出遲疑,她還沒有把“幽靈”放在敵人預備役的位置上,因此尚存幾分同理心。小濯看着她,又似看着先前的自己,終究沒有說破。
“有任務,”小濯說,“把這包藥送進宮裡去。”
七皇子林越雲給自己的父親兄長送了一份大禮。
孝惠公主懷孕了!
這本身就是一件皇家醜聞,若孩子的父親是哪家貴族公子,哪怕是平民、是侍衛,皇室都有法子遮掩,可偏偏,被曝出的那個人是孝惠公主同父異母的親大哥——平王殿下林諾海。
我因身在如夢令,倒還知道另一層隐秘:孝惠公主其實是假懷孕。
是林越雲給自己的妹妹下了假孕藥,借着這個由頭,把兄妹之間混亂的倫常關系揪了出來。再加上之前林諾海将貴重的媚紫胸針相贈事件,幾乎由不得别人不相信。
孝惠公主被驗了身,林諾海卻跪在皇帝的寝殿前抵死不認,把皇帝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整個紫禁城亂糟糟的,沒人發現林越雲逃了出來,也幾乎沒人發現禁衛軍中出了叛徒。
代行野交班之後,出宮換了身私服,帶着祝亭,與線人苗歡歡碰面。
苗歡歡這名字,聽着像個女孩,實則是個黑皮的漢子,長相濃眉大眼,個頭比代行野還高兩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頗受街坊鄰裡女性歡迎。
“歡歡,幫姨把米袋子拎進去!”
“歡歡,幫姐擡下闆車!”
代行野和祝亭也都這麼叫他:“歡歡!”
苗歡歡卻不像平日那麼爽朗笑着,而是并腳站直,嚴肅地行了個軍禮——他是個退伍兵。
“野哥,右統領确實有問題!右衛隊二分之一的兵力都被他秘密安排在東郊祭台附近,腕系紅帶,另外前衛隊、中衛隊,近日都有人員失蹤,不知去向。”
“小五說回家省親,也沒按時回來。”祝亭插嘴說。
代行野直覺得自己心口疼,霎時間,自己的同僚、上司、下屬都變得疑點重重。父親弟弟都不在林都,隻帶着幾個兄弟幾把刀的他,仿若蜉蝣撼樹那般不自量力。
苗歡歡卻還嫌不夠添堵,忽又說道:“還有個事,野哥,如夢令内部好像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