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和河令越說了什麼,她把所有的課外書都丢了,包括灰姑娘……你和她說了什麼?”
“不如說說,你昨晚做了什麼吧。”金于詣放下手裡的筆,看向河令卓左手關節的創可貼。
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問,可就是隐隐煩躁。
“你說你有事,就是去打架了?”口吻逐漸變得奇怪。
“哎呀,我們寶貝生氣啦。”河令卓嬉皮笑臉。
“嘔嘔嘔嘔嘔嘔。”衛華回過頭給他比了個中指。
“我沒生氣。”他有點悶悶的:“你不是說江岩的事情解決了。”
“你以為校霸就一個死對頭嗎?去了解一下,我們還要忙着上街打架的。”
河令卓半個身體靠在金于詣身上:“金醫生要給我包紮嗎?”
“你的黑闆報怎麼辦。”金于詣語氣平靜地問道。
他記得河令卓是左撇子。
“不影響,今天一定趕完。”
“上課了。”他提醒他。
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喜歡上自己的同性同桌還不夠,還要對他的生活産生占有欲嗎?
明明很辛苦了,還有必要做這麼不正經的事情嗎。
“……”金于詣翻開政治課本,專心聽課。
“嘿,同桌。”河令卓放下手機,戳了戳他。
金于詣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劃知識點。
“嘿,同桌。”河令卓再次戳他。
“……專心聽課。”
“嘿,同桌。”
“怎麼了?”
徹底敗給他了。
“看來,我在上面講不夠,還有人要在下面說。”
“就你,金于詣,簡答一下馬克思主義是什麼樣的理論,不許看書。”劉典的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嚴格又皺巴巴的。
金于詣站起來:“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理論、人民的理論,揭示了人類發展規律,站在人民的立場,為的是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剝削,自由平等的世界。”
“這題換我來批一定給你扣點分,背倒是背出來了,沒背完全,‘理想社會’、‘無産階級’和全人類的解放去哪了?你是不是對政治這門課有偏見,别的科目分數那麼高,政治最低,堪堪及格。”
“不是的老師。”金于詣在心裡瘋狂歎氣。
語文背誦有連貫性,曆史和地理也不算枯燥,思想政治則是在提出一種觀念,而且形容詞用得很多,再加上不會答題,才變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坐下後,他似乎看見譚磷回頭看了他一眼。
被點名之後,河令卓安分了一節課。
下課後去廁所的途中,金于詣被河令卓吓了一跳。
“你跟着我幹什麼。”
“嗯?沒有啊,男廁所我不能進嗎?”河令卓一臉無辜。
河令卓一般下課就是睡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一起……上廁所。
他要和自己比大小嗎?
雖然對自己的size并不自卑,但金于詣幾次三番下來,褲子終究還是拉不下來。
“你看着我,我上不了廁所。”換成以前就無所謂了,可現在不一樣啊。
關鍵是河令卓也不解手,就這麼跟着他看着他,也太過赤裸裸了。
“你是小女孩嗎,這麼害羞,不看你。”
說着,他目視前方自己放水了。
金于詣這才好受了點,一趟廁所上得如同煎熬。
回來後才發現河令卓已經在動筆了,他在中間畫了一個又粗又大的數字一,中間畫人像。
就是看起來畫出來的線條有點抖,手一定很疼吧。
可他好像不要自己幫忙。
“今天是你們兩個排了值日,别忘了。”顧依然提醒他們。
“好……”河令卓敷衍地應付着。
申葉霜趁着休息時間帶着書給金于詣重新疏理政治的重點,潘雲實也在一旁聽着。
“‘一切從實際出發,實事求是,要求我們把發揮主觀能動性和尊重客觀規律結合起來,把高度的革命熱情同嚴謹踏實的科學态度結合起來’。這句話中,‘發揮主觀能動性’、‘尊重客觀規律’就、‘結合’是重點,‘革命熱情和嚴謹踏實的科學态度’、‘結合’也是重點,這幾個字寫上去能拿分。”
“謝謝你。”金于詣發自内心,申葉霜幫了他很多學習上的忙。
“之前劃重點你又不在,我的書借給你,反正下個周就考試了。”
“那你呢?”金于詣有點擔心,這樣直接把書拿回家,申葉霜怎麼複習?
“我都是一門一門複習,考掉一門算一門的,而且我政治成績不錯,放心吧,政治最後一天考呢。而且我也不是沒交換條件的,你得把你的數學書給我看看。”申葉霜笑笑。
潘雲實歎氣:“明明月考才考過啊,怎麼下周又要考試了。”
“那是因為我們每天都在重複相同的事情,過了一天和沒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