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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運營範圍不在實體,而是證券和虛拟産業,新媒體等。
甚至在多家有名的股份制商業銀行中控股。
同時,在電子制造和一些高技術産業也有可觀的成績。
對河令卓來說,相當吓人。
第一個念頭就是: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然而網上并沒有找到金于詣的名字,有個叫金吳天的人倒是符合金于詣所說。
資料上顯示,他與沈氏企業的沈思青結婚,有一個兒子。
合上手機,心情是相當複雜。
河令卓的人生宗旨就是,永遠不要欠别人的,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唯一一次欠人情是欠的河棋雄的生恩,可謂是河令卓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跟頭。
恩情這種東西,是還不清的,需要陸陸續續一直付出,直到有一件超出人承受範圍的事情,叫做仁至義盡,這個人情債才算結束。
開門的聲音響起,聽腳步聲是河令越回來了。
這幾天河令越一直在和他鬧别扭,不肯理他。
“哥,去一趟棋牌室,爸出事情了。”河令越推開門。
右眼角一跳,就知道是不好的事情。
河令卓收起思緒:“欠了多少?”
“這次很多。”河令越低着頭。
“到底多少?”
河令卓已經不會生氣了,更多的是一種被推向深淵的平靜,等待生活處死他的平靜。
“兩萬……說是不給錢就……”河令越聲音越來越小。
就利滾利滾利,鬧到家裡,就找到天涯海角,就要他的手指。
河令卓太熟悉這套流程了,他已經幫河棋雄還了太多錢,但這次的金額實在太大。
或許是知道總有一個處在身強力壯時期的人會給他還錢的。
“不管他了。”他怎麼不去死呢?
河令卓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要是你成年了我立刻帶你走。”
“真的不管嘛?”河令越看着鞋尖。
“下次是多少錢?二十萬?兩百萬?”他還得起嗎?
“擡起頭。”河令卓擡了擡她的下巴:“這些事不用你管,我去去就回,要是我今天沒回來你就去金于詣那,讓他找錢冰。”他會知道怎麼處理的。
“但是……”河令卓回頭補充:“如果什麼都沒發生,你還是什麼都别說。”
河令越點點頭。
河棋雄常去的棋牌室就在三個街區之外,第二條街有幾家銀行。
河令卓把銀行卡插進二十四小時自助ATM機器,确認了一下餘額,都不夠賠第二次的。
三萬一,從懂事加上工作這一年以來零零總總摳摳搜搜存下來的錢,一下子就要被劃掉大半。
河令卓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最後一次了,再繼續下去也賠不起了。
棋牌室位于一棟沒什麼商鋪的三層老建築樓的頂層,不是因為地方偏遠招不到商,而是因為這個棋牌室過于“吵鬧”。
這間棋牌室為什麼屹立不倒,有他的勢力和經營的訣竅,也就是擦邊球,勢單力薄抵擋不過。
推開有些生鏽的玻璃門就是濃重的煙味,即使在一樓也能攻擊你的鼻腔,就算河令卓也抽煙,依舊受不了這個味道。
偶爾還能看見幾個爛醉如泥的人躺在鋪着紙闆的地上呼呼大睡,呼噜震天響。
河令卓覺得自己是個混蛋,可即使如此他也依舊厭惡這個地方。
他敢肯定,賭錢是他這輩子是他絕對不會碰的東西。
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和金于詣在明亮的商場裡挑衣服,就像一部電梯,一會在頂層,一會又下到了地獄十八層。
河令卓忍不住咬了一支煙,打了三次打火機才點燃。
“河棋雄在哪?”他扣了扣前台。
“帥哥又來接你爹啦?”前台小姐姐笑了下:“在三零二哦。”
棋牌室是隔間,吵鬧聲在建築外就能聽到,此時更是震耳欲聾,河令卓怎麼也理解不了河棋雄為什麼把這個地方當成家一樣。
“我兒子一會就來接我得啦……”是河棋雄的聲音。
河令卓沒素質了一回,随手把煙頭扔在煙灰能疊一層的瓷磚地闆上,半開半踹地踢開了房門。
房間裡拉着窗簾,光線昏暗,整個房間的光源來自于一盞半亮不亮的黃燈,空氣很不流通,對鼻炎患者很不友好。
織花沙發上圍坐着幾個花臂男人和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看着很老實的謝頂男,中間是河棋雄,河令卓一進門,就感覺無數雙眼睛盯着自己。
“我小子帶錢來了!”河棋雄擦了擦眼睛,看着房間裡的其他人:“我說了吧,他雖然愛和我嚷嚷,還是很孝順的!”
河令卓壓根沒理他,轉向格子襯衫的男人:“他欠的你的錢對吧?”
他看見謝頂男的眼睛都直了:“是,欠我的,兩萬整。”
“怎麼欠的我就不問了,但兩萬塊我沒有。”河令卓皺眉。
“沒有你還來幹什麼?”花臂猛男瞪了他一眼。
“你們的作風我清楚,上次因為出老千打起來的就是你們這兒的,所以我不會給你們兩萬。”
這是他多年摸索出來的談判技巧,幾個回合下來,如果對方退讓了,那就證明他們的手真的不幹淨。
“不可能,”謝頂男嚷嚷着大叫:“是你爹賴皮!我們幹淨得很!”
“那沒辦法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們對他随便處置吧。”河令卓一攤手。
如果他們堅持這個說法,一分錢也要不到。
“小兔崽子什麼意思?”河棋雄怒了,想要從沙發上彈起來,被旁邊的男人按了下去。
顯然棋牌室的人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看你小小年紀也不容易,少一點就少一點吧。”謝頂男看着他,放緩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