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休日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影響了他們兩個人的心态。

河令卓的臉又受傷了，金于詣又萎靡不振了。

兩個人來到教室之後先是對視一眼，然後默契地沉默一秒，誰都沒力氣過問誰了。

金于詣還是問了出來：“你的臉，怎麼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看上去有氣無力。

“和外星人大戰保衛地球留下的。”

“……”

金于詣本來是計劃複盤一遍他絕佳的計劃的，可是腦海裡萦繞的“結婚”兩個字不斷将他打斷。

宛如心魔。

“發成績單啦發成績單啦。”申葉霜帶着一堆條條來了：“老肖說下午再發，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

“要打賭嗎？”河令卓揉了揉臉上的傷口。

“打什麼賭？”

“你這次肯定是第一。”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見過學習最努力的人。”

“謝謝你啊，你也是我見過學習最不努力的人。”金于詣笑笑。

“得我真傳。”很犀利。

河令卓很滿意。

“你猜對了。”申葉霜發到了這，把成績單遞給他們：“不過河令卓，你的成績才稱得上是奇迹啊。”

“你考了多少？”金于詣有些緊張地湊近去看成績單，四十名。

全班一共四十九個人，排在第四十名就意味着他進步了十名。

金于詣刷一下站起身來，舉着成績單又看了一次，英語六十八，數學三十五，曆史四十……總分居然有三百五十一，毫無疑問是一次□□啊，不敢想象他是怎麼學的。

的确是奇迹出現啊。

申葉霜笑笑：“你不看看自己的成績單嗎？你是第一名了。”

雖說是考了第一，可是總分并沒有超過申葉霜上次的成績，這次的卷子比較難，這樣看來他們的整體分值還是在那。

這都不重要，金于詣拿第一名沒什麼稀奇的，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河令卓才是意料之外的那個意外，老實說，金于詣壓根沒想到他會進步九名，四舍五入相當于進步了十名。

看李木根這次還說什麼。

“你是真的認真聽進去了啊。”金于詣内心澎湃，澎湃過後就是一種柔情。

他做的太棒了。

“努力百分之五就可以做到這樣嗎，你簡直是天才。”

其實河令卓一直浸泡在課堂裡也是聽了點的，之前考倒數第一是因為不願意寫。

而且不止努力了百分之五，那一個星期的漫漫長夜，河令卓是看着資料度過的，畢竟以前學習過，還是有基本的感覺。

河令卓居然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幹咳一聲，轉移話題：“你考了第一名呢，我要給你獎勵。”

“出去抱。”金于詣壓低聲音。

“想什麼呢？”河令卓輕輕點了一下，其實整個力度算是觸碰他的腦袋。

“那是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天的傷口是從哪來的嗎？”金于詣很期待。

“不是，演出完你就知道了。”

上課鈴打響，金于詣不打算在課上寫小紙條追問。

就當是一顆延遲的糖果好了。

今天很糟糕，但現在看來也沒那麼糟糕。

考試這種事情，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比如衛華潘雲實錢冰，就是屬于憂的那一類。

“連河令卓都考過我了，他甚至沒請補課老師。”衛華哭喪着臉。

衛華這次直接進化成了倒數第一，其實他本該是倒數第一的，隻是現在河令卓超過他了。

沒辦法，基礎太差，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

“天賦異禀，沒辦法。”河令卓打了個哈切。

“坐這坐這。”錢冰向他們招手，她特地選了靠前的兩排，為的就是能看清金于詣的表演。

她占了六個位置，但禮堂的座位是自動回彈座椅，錢冰就光明正大的把金于詣一串都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擺在扶手上。

看外觀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眼線膠筆，哪個是眼線液筆，哪個是眉筆，哪個是眼影棒。

就連申葉霜也分不清這些玩意兒。

晚會在學校禮堂進行，禮堂很高，座位有四五百個，剛好能塞下整個高三，校領導就沒位置了，可以站着接受折磨。

一中的禮堂是個很神奇的地方，白天敞亮的時候是個正常活潑的禮堂，拉上簾子減少光源就變得莊重肅穆，大概是配色是暗紅色的原因。

很有氛圍感，說話還能回音。

錢冰想要招呼着河令卓坐在自己旁邊，但是河令卓自己走到了最外面

“我們班這次沒有兩位數的成績了，可喜可賀啊。”申葉霜嬉皮笑臉。

申葉霜的原則是這樣的，自己的朋友考第一名可以，就算自己不是第一名也無所謂，隻要譚磷不是第一就行。

“譚磷考了第五名啊，下次該被班長超過了吧，你們是沒看見他的樣子，哈哈哈哈哈哈。”

申葉霜笑得很大聲。

“可不是，”衛華哼了一聲：“他看不起的現在都考得比他好。”

“我記得你也是我看不起的吧。”後面冷不丁傳來譚磷的聲音。

原來正主就在後座，申葉霜根本不敢回頭，這回玩脫了。

該死。

衛華：“……”

前面幾個人默契地摸了摸鼻子，太尴尬了。

一不做二不休，衛華也不是怯懦的性格：“你不是看不起所有人嗎？”

“好了，看表演吧。”黃傑秦再一次調節氣氛。

兩排安靜了一會。

“哈哈。”河令卓毫不顧忌地笑了出來。

“金于詣怎麼還不來。”

“他去拿吉他了。”河令卓朝門口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