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慫了？”

金發人從他手裡拽回自己的頭發，默默遊到一邊去，剛恢複成年體還脆弱着呢。林秋深鬼魅般靠近貼到他後頸，“我等很久了，上我啊。”

“……”他變态了。

“暮，”林秋深圈住他的脖子下壓，唇貼到耳尖，“辛苦了。”

有些事情隻告訴一個人，有些特權隻加注一個人，隻有你有，有且僅有。便被困住了。林秋深的胸膛貼着他的後背，壓住新生的翅芽，兩人都不敢妄動。最壞的結果擺在他們面前。

“聽着，我知道這段感情有好結果的概率小之又小，你不用可憐我”，不用想着成全他的圓滿。林秋深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決斷，他想握緊的手已經在沉默的考量之後握在手裡，“是我占了便宜，經曆了那麼多還想純粹地喜歡你。”

執行官想和「蝴蝶」長久，原本就荒唐。

“我會死，早晚都會，不想是你來背負我的命，”對林秋深太殘忍，親手殺死同伴同胞走到他面前每一個腳印都是百倍的深淺。何故再加上他，林秋深愛他不就太可悲了。

他恨林秋深招呼不打也不解釋等着被怨恨。

“暮，我是一棵樹，幾百年在同一個位置，等你飛回來停在葉子上休息。”

“好肉麻。”

“我說真的。”

“我知道。”

因為是真的才肉麻，假的他早就嘴上跑火車往下接了。他不是不識趣的人，林秋深每次對他認真的時候，他除了肉麻什麼混話都不說。

“對我說點什麼，騙我感情也行。”

“騙錢你也沒有了”，家底早被他在副本裡敗空，“換我養你。”夢弧ID賬戶還有幾十個億，養幾百年不成問題。

愛他竟然像一場投資，占大便宜還賺盆滿缽滿。

“還以為你喜歡錢勝過喜歡我。”

“讓你失望了。”

林秋深不失望，他陶醉其中。夥伴，知己，情人和戀人，什麼都好，隻要能在一起，是你就好。

上岸穿上幹透的衣服，林秋深的披風把金發人從脖子到腳包住，航道上的外套口袋還有卡片爐和折疊杯。莉莉斯原本做了野外過夜的準備，林秋深看着兩個折疊杯略微思索。

兩人站在航道一人一杯熱水，目睹這場蝴蝶潮汐退去，留下一地鳥獸屍體。

朗元元餍餐一頓“撫”着小腹回到金發人身邊。他能被看見了，隻有一個人能看到。

白嫩鵝蛋臉，秀氣靓麗的五官，披散到腰間的紅色直發，發根處有部分黑色，和白澤一樣有一雙赤瞳。

與艾小小一模一樣的臉，身高卻高出一大截，細長高挑，雌雄莫辨，舉手投足間都有父母的影子，穿着那身袖子宛如麻袋的露臂紅禮服，走動時超模般的腿在褲縫間若隐若現。赤着腳，腳尖五趾也做玉筍紅。

身着極豔之色卻總讓人想起透白月光。

朗元元在其他人眼裡還是一群紅蝶，“我的杯子被搶了”，比林秋深高但對比之下纖細，“站”到他旁邊叉着腰生一點氣，“哼！”

“和弟弟的二人世界，我成了第三者，詛咒你。”

林秋深的水杯裡掉進一隻紅蝶，“請我吃的？”

“最好倒掉”，保不齊喝出什麼毛病。

朗元元在高大健美、英俊魁梧的的男人四周轉圈，從他身上“聞”到某種味道，“含生草嵌合體，327歲。”

看起來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活了三百年不止，零頭都比伴侶大。

“想敷面膜了。”

“老家夥還挺有型，”朗元元量林秋深的三圍身高套入一個公式，訝異地湊到金發人身邊，“你真是他初戀？”林秋深這款能忍三百多年，如果不是偷窺過兩人恩愛還以為他陽/痿。

“林秋深，我是你初戀嗎？”

“初戀不是，”林秋深實誠道，暮也沒感到意外，三百多年，人嘛，總會有需要。

林秋深回憶自己的“情史”，“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人”，暮不禁好奇他之前都喜歡什麼，“醫生說我會活很久，我愛上的所有人和事物最終都會離我而去，盡量喜歡長久的東西，千萬不要喜歡人。”

醫生說的準确，林秋深後來想起找他時隻看到他的後代。所以他遵醫囑，第一個百年他種了一棵樹，離開了一陣子認不清是哪棵了；第二個百年養了一隻烏龜，被人偷走了，又養一隻又被偷走了，後來養了一池子，不知道什麼人總偷他的龜，他就把烏龜做成了龜苓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