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暮。”他真的太想了，像找回了自己靈魂的另一部分，迫不及待想把暮抱進身體裡面。在此之前林秋深隻是存在，某天遇到暮，仿佛遇到一顆外置心髒。

難說會有渴望的感覺，生命漫長而趨于幹涸的每一天，一切都是計量單位，一切都是數據。他自己也像一串數據，直到發現他有一顆流落在外的心髒，真正活着的感覺因為心髒的頻率共振如同雨後枝芽瘋狂抽長。那顆心髒不受他的控制，活着原來是陷入危險。

即是危險也不是單調的，暮的危險精彩迷人，林秋深可以放松喜歡很多人的時候仍看不入眼别人，不要重複而泛濫的情感。

扮演一個溫柔體貼的愛人，簡單；對伴侶好，簡單；滿足伴侶想要的一切，簡單。都是假的，不那麼寂寞的手段，他清楚自己不會愛别人。

他想中毒，一種名叫氧氣的毒，途徑心髒，激起全身的活性，生長消耗衰老。這種毒藥隻有暮能給。

暮重新擁抱他，林秋深将懷抱收緊，除了擁抱着躺在一起什麼都不做。僅僅是這種程度，暮依然感受到林秋深身體微微抽動，輕輕哽咽着，收緊他撫摸他反複确認他。

“暮，我好想你，好想你。”

“嗯。”

“你都不想我嗎？”

“嗯？”

“你都不說想我，想要我。”

暮在思考他摟着的茶精是誰，林秋深嗎？

“我怕我說想要，你就真給我了。”還是拒絕不了的那種。

“那我想要呢？”

“……”

“你給不給？”

“老實睡覺，”暮輕拍他的後背，希望他把嘴閉上。

“不給嗎？”

暮根本說不出來拒絕他的話，“下次給。”

“兩次一起要多給”，林秋深得了準話慢慢睡安穩。

翌日天氣晴爽，李桃花駕駛天空航道沖進漫天飛舞的蝶群，跳到甲闆直沖林秋深的房間。

“哥！在哪呢？”

“深哥，起床了，我哥呢？”

被子一掀露出男人飽滿的脊背，眼神平移——“啊！”

林秋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年輕過，李桃花對他已經沒有一點對老年人的尊重。

“你什麼時候開始裸/睡了！”李桃花是強制林秋深開機的慣犯，林秋深睡覺一直很正常，穿整套睡衣從不裸/睡，睡姿也是老老實實。就沒見過他趴着睡覺，還不穿衣服。

“你哥幹的。”

“哦。”

金眸幽怨，說是暮幹的，李桃花立馬覺得合理了。

南方的氣候沒有冬夏之分，林秋深到了季節還是會貪睡，尤其當上長老以後沒什麼可忙的放任自己深度休眠，暮在身旁，林秋深睡得更安穩。

昨天身上還有衣服，暮起早把他扒了，不知道做了什麼。此刻是人也不見，問也白問。

海底，發鸠山号登陸城實驗室。

“你怎麼知道姬滿對002的身體也做了手腳？”

暮有這種擔心，姬滿的計劃有卡瑪拉計劃和潘多拉組織兩條線，目的不單一。林秋深現在有正常的情緒，喜怒哀懼，也會哭泣。姬滿的計劃兩條線都圓滿成功。

玄牝死前最後一個指令是殺了阮铨，似乎是為了掩蓋林秋深身上的秘密。暮用納米儀掃描林秋深的身體，單從身體結構上看除了阮铨做過手術的地方，一切正常。

“玄牝說姬滿從不賭博，卡瑪拉計劃沒有被放棄，而是加上最重的砝碼，「蝴蝶」和002。邏輯是如果這兩種人都能在一起，沒有什麼不可能。”暮不禁好笑，如果說姬滿從不賭博，那自己和林秋深算是命中注定的安排。他不讨厭這種安排。

朗元元在四維尺度去看望那位負責人，怪不得他的劇本主線屢次被角色改寫，原來有更高明的導演早早計劃好了大主線任務。

“卡瑪拉實驗的目的僅是計劃進行的前提。

基因嵌合體是一條人為的進化歧路，見不得光的生命體大多怪異。在我很小的時候，十分在意自己是怪物，其中不僅有自身的原因，更有姬滿的思維影響。

不可否認，她想糾正這條歧路，不惜将002改造成嵌合體無條件配合特區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