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繕照:我又沒有洗錢的渠道,廢土哪家都不敢賣我的面子。不明不白的錢花不出,您老最明白這個了,從前姜尚的銀行不就是幫P區幹這種勾當。」
高繕照牆頭草,技術再高也沒有可信度。前F區沒落,新區風氣整治,灰色場所一律封禁,沒有渠道。
「P001:前陣子自然災害大區赈災撥款,這個月突然的疫病,P區确實沒有錢。」
「高繕照:老頭子你也不問問他有什麼主意就拒絕,他一圖錢的,在弄錢方面的權威性還需要我們多說嗎?」
廢土上如今值錢的生意都是拓荒時延綿發散,若說賺錢,那确實賺。陳治新想起L區的隋氏集團,在調味料、米糧、煙草、釀酒、地産、物流等多個領域都有一席之地,L區的駐軍就是他們在養。
L區有十幾家區商分行,還有隋氏律師事務所那群訟棍擔任法務,可謂銅牆鐵壁。P區部分人看見肥肉眼饞,想從這塊大腿上啃下來肉屢屢磕到牙。
陳治新點燃新煙又思考一陣,「我狹隘了,年紀大了容易固執。如果他還願意合作,我們找個時間再聊聊。如果能當面聊更好。」
稽查官沒在廢土上找到和兩人所處環境相似的地方,懷疑高繕照還藏在異象中。
“金毛,收網了!”
暮要讓網再沉一沉,撈更深的魚:“說我身體不舒服,最近都在溫泉館修養,不便見客。”
“話我帶到了,給親一個嗎?”高繕照其實在暮脖頸親過了,這樣的戲碼演起來不過瘾。但占到暮的便宜不容易。
暮遞給高繕照一個手指大小的長方管,“送你。”
高繕照一時錯愕,“什麼?”
“禮物。”
高繕照摸索着打開口紅管,擰出山楂果顔色的膏體。纖長的睫毛下垂,眼中意味不明:“親手做的?”
“嗯,試試?”
暮手中突然出現一個螺钿盒子,從盒子中取出來各種顔色的梭子形線軸,絲線在指尖披開成幾不可見的細絲。
高繕照原本還很興奮,收到那隻精緻的口紅之後卻态度大變:“金毛,你不累嗎?身邊的男人一個接一個,你還真當皇帝,雨露均沾。”
高繕照的嫌惡對暮沒有絲毫影響,暮指尖分纏絲線,勾唇一笑:“愛要不要,不要就丢了,把自己也丢出去。”
“阿父,”柳赫露出兇相,少年對着高繕照擰眉。
“沒事~小小年紀,不要皺眉。”
暮讓他伸開手臂,纏繞絲線的指尖沒入柳赫的肉身沿着脊骨鋪設,像織布一樣鋪設經緯。高繕照兀自離開了,柳赫鉛灰色的眼睛悄悄看一眼又挪正。
“舒服些了嗎?”
柳赫不理解什麼叫舒服,什麼叫不舒服,絲線種進身體後他好像理解了。從沒學習過的東西竟然也有記憶。
“舒服。”
暮點點頭,收起螺钿匣子,撫摸少年的臉頰:“小柳赫,睡一覺吧。”柳赫的眼睛眨了眨,無法抵抗那股輕柔的困倦,擡頭仰望高大俊美的父親,眼前一黑失去所有知覺。
朗元元給骨骼貼合血肉髒器時隻具形狀,肌理細節完全忽略。次子筋骨錯亂,高挑瘦削,身體不舒服,但意識空白沒有痛苦認知。暮把細節糾正,理順修補,才把絲線種進去給次子填補認知。
将次子托付給兔耳酒保莫西裡,在絲線完全吸收之前柳赫不能離開異象。
“老闆,能給我種一根嗎,魇種完之後天天課上睡覺還能考滿分”,蓼藍的下三白眼中生無可戀。
“你和他們不一樣,”暮沒有直接拒絕。
“哪裡不一樣?”蓼藍咬着無醇莫吉托的吸管,抱怨暮敷衍自己。
“你還有機會,”還有贖回靈魂,與家人美滿團圓的機會,“臨時工還有退出賊船的機會。他們沒有。”
蓼藍閉上眼睛,當人竟然比當惡魔麻煩許多,一點奇異的捷徑不能走……好不爽。
“别玩太晚,早點回家,”暮提醒。
林秋深估計暮快回來了,需要趕緊解決眼前的麻煩。望着被一下打暈的裴厭争,林秋深思考把他放到哪裡合适。
裴厭争年輕,養尊處優,暴躁不羁,家族的罪惡沒有沾染多少。暮沒有把他封進異象,所以林秋深時不時還要解決一下。
總這麼打暈丢出去不是辦法,林秋深把人從地上拎到沙發,倒水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