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赫，身體符号是權力關系的物質載體之一，”暮沒有給柳赫找到合适的心理咨詢師，暫時由自己親自引導柳赫，“邀請式權力讓渡區别于強制性控制關系，十六區人們的私密關系處于平等地讓渡，他願意但本身地位不低于你，考慮利益和享樂，情感隻是調味劑。

不聰明的雛兒，學着給他打上标記。”

柳赫看了看記錄闆，暮說得正經且理所應當，柳赫揉摸發燙的耳朵說自己會記下的。

狐狸說，「你要非常有耐心，首先離我稍遠一點，每天靠近我一點點。」

狐狸又說，「最好每天固定的時間來，假如你下午四點來，那麼三點開始我就會開心，時間越臨近，我就越開心。真到了四點，我又會變得擔心，坐立不安。這就是幸福的代價，但如果你每天在不同的時間來，我就永遠不知道我該從什麼時候開始期待……必須擁有儀式感。」

狐狸強調馴服需要“耐心”與“儀式”，暗示權力交換需要建立規則與信任基礎。嚴格遵循狐狸制定的馴服程序，這種看似被動的支配實則是權力讓渡的前提。真正的支配者需以被順從者的需求為邊界。

“小柳赫，學着約會吧，你的人生不隻有眼前的景象。”暮換了一身禮服出門去胡椒夫人的莊園。

“最後，重要的東西眼睛看不見，你要永遠為你馴服的東西負責。否則麻煩是會找上門的。”

暮每天都有保密的宴會行程，柳赫習慣他不在家裡過夜。

“阿父馴服過很多嗎？”

暮被噎住，柳赫無惡意就是覺得他熟谙此道。

“咳，故事還沒講完，以後再告訴你。”

夜晚清風徐來，湖灣水波不興，侍應生排隊将餐點放到草地上的宴會桌，水一方從遊走的侍應生盤裡拿杯酒往胡椒夫人走過去。

“胡椒夫人，林先生”。

水一方擠進宴會名單來問候林秋深，上次在十一區被林秋深勸退，之後兩個少年把他追殺進異象。水一方百思不得其解，情殺不至于，他已經被勸退了，況且林秋深不會用童工。

“林秋深，我不是來糾纏你的，有人要殺我！”

林秋深随他單獨走到一旁，“不意外。”

“……不是，是把我封進異象，變成異象鬼！你知道異象鬼是離不開異象的，他要封印我！”水一方顧不上林秋深的态度。兩個少年中的其中一個陰魂不散地糾纏他，身體扭曲到常人無法做到的程度，半夜出現在床上朝他吐信子！

林秋深眯他一眼，“你和鬼不是親如一家？”

“玩笑話！”

地面大區原先沒有墓地，為防止浪費土地，地面上死去的人一律火化。前F區有句俗語，其中一句是“田家的垃圾鬼，張家的死人貴”，水一方正是張田兩家的合夥人。

張家的住在火葬場裡，有些偷生下來的死胎，或者街頭打架鬥毆無人認領的屍體，一律由田家的送到火葬場處理。至于怎麼處理，正是貴的原因。張家、田家的生意都是臭烘烘爛糟糟的，卻也是最雜、最沒人想理，最容易鑽空子的。

水一方的玩笑話，鬼是他的财路，是他的活路。家裡擺着不少骨瓷、骨鑽、培育寶石、做舊古董，文玩街裡的說法是這些東西“養得很”。

林秋深調查的結果：主要是作用于洗錢，也有一些用來養不明生物。

“林秋深，我跟活人沒仇，這是惹到鬼佬了！您幫幫忙，要什麼情報都行，就是陳治新的屁股上有幾顆痣我也給你查清楚！”

“沒興趣，”林秋深看一眼時間，“我先生來了，失陪。”

“暮先生在地面？”

人群中穿改良版暗紋提花梅斯禮服的金發男人剛下車就被胡椒夫人親自引到十六區執政官們的面前。

淺金發在腦後編盤起幾朵抽絲花朵的長辮，簪上新開的白薔薇。耳垂兩串繁花鑽藍寶石耳墜，臉上帶了幾筆胭脂，看起來清透大方。

廢土上養護長發是富人的象征之一，閑暇富有的人才有精力養一頭精緻的長發。簪鮮花引蝶是寓意美好的出席宴會傳統，簪花的品種和新鮮程度也是衡量财富的标準。

衣服和珠寶可以租借，鮮花和長發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出。

暮拿出一個長方形小禮盒送給胡椒夫人，禮盒打開是一支裝着淺黃色液體的梨形瓶。暮在衆人視線裡和胡椒夫人咬耳朵，胡椒夫人激動地代表宴會來賓再次歡迎暮的到來。

“各位，暮先生給大家帶來了太陽神文明的甜美饋贈，我迫不及待要用它做新的下午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