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和誰結親?”
修海說到這裡卻笑了起來,“也不知霍莊主是不是真的擔心霍老爺子會把白梅山莊給了談逸仙,急吼吼地給自己兒子找了嶽家堡當親家。嶽家倒也應了,此次正是霍衡之和嶽堡主的掌上明珠——嶽小茴成親。”
顧岑風略一沉吟,又問道:“嶽家堡……是浩天曜日雙劍的嶽家?”
“正是。顧大哥果然見多識廣,想不到我們這些江湖門派你也都知曉……诶,顧大哥?”
修海後面還說了什麼,顧岑風卻已沒在聽了,他此刻隻看到了遠處那個策馬揚鞭的昳麗身影。
“駕!”
顧岑風猛地驅馬向前,沒多久便将修海遠遠甩在了後面。
歸寒煙忽聞身後傳來一陣疾蹄的聲音,不想她剛側過臉看了一眼,身旁便赫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歸寒煙大吃一驚。
顧岑風見到她的反應,嘴角立馬揚起。他半開玩笑地說:“怕你拜訪完故人不來尋我,我便先來尋你了。”
歸寒煙瞥了他一眼,随之暗自一笑。
此時正是四月天,薄雲時卷時舒,緩緩越過千重山色。
歸寒煙與顧岑風就這般并辔同行在山間大道上,看的是山花遍野,伴的是林下清風。二人雖沒有開口說話,但卻絲毫不覺得尴尬,反而都沉浸在這少有的安谧氛圍之中。
隻是這份安谧還沒有持續多久,又一陣略顯淩亂的馬蹄聲傳來。
“你們……你們也等一等我呀!”
身旁傳來修海略顯不滿的聲音,歸寒煙詫異看去,不由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修海調整了一下氣息,這才回道:“這不是為我顧大哥帶路來了,順便喝杯喜酒。”
說着,他便拿出了那張請柬,給歸寒煙看了看。
歸寒煙合上請柬還給修海,又瞥了一眼顧岑風,語氣不明道:“噢——原來是來喝喜酒的啊!”随即,她一揮缰繩,立馬驅馬往前頭走去。
“诶?歸姑娘怎麼走了?”
修海剛問完,便見顧岑風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策馬趕了上去。
他不明所以,隻能無奈地歎一口氣,“你們倒是等等我啊!”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已不再适宜趕路。修海一馬當先,帶着顧岑風和歸寒煙往山腳下一處鎮子而去。
直趕到了一處客棧,還在門口,修海便已熟絡地喊起來:“鐵叔,金姨!”
下一刻,便見客棧中聞聲出來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白白胖胖,長得十分可喜,手裡還拿着個才啃了一口的桃。
她看到修海,還有幾分詫異,“修大哥,你怎麼來了?”
修海忙着将三人的馬栓好,聞聲隻擡頭問了一句:“金丫,你爹娘呢?”
“爹娘在屋裡收拾包袱呢!”
“收拾包袱做什麼?”修海疑道,怪不得沒見他們兩口子人。
金丫又咬了一口手上的桃,忽然看見随着修海而來的,還有一男一女。那男子生的高大,斂起眉眼的樣子十分冷傲,一副不好接近的樣子。那女子更如畫中人一般,一身蕈紫衣衫讓她于清冷中又平添了幾分溫柔。
她站在那高大男子身旁,雖矮一頭,卻絲毫不顯她勢弱,反而有種遺世獨立的美感,讓人看過一眼便念念不忘。
金丫連嘴裡的桃都忘了嚼,她飛快地奔回客棧之中,一邊跑一邊不忘大喊:“爹,娘!來人了!”
這一嗓子聲如洪鐘、氣壯如牛,直驚起一樹鳥雀。
歸寒煙和顧岑風雙雙被這小姑娘吸引了視線,唯有修海習以為常。
見他二人吃驚,修海不由嘿嘿一笑,解釋道:“别看金丫年紀小,卻天生一副大嗓門,以後可是個修習内功的好苗子。”
正說着,客棧中忽然傳來一陣爽快地笑聲,“讓幾位見笑了,這丫頭的大嗓門實是随了我了。”
一位風姿綽約的婦人随之走了出來。隻見她一雙眼睛極亮,說話也極為爽利。
“修小兄弟,快請進!我們兩口子正打算往陵州去,不想你竟來了。還好我們慢了一步,不然豈非錯過?”
她說笑一句,随即将他們幾位迎了進去。
“來來來,快先喝碗熱茶驅驅寒氣!雖說是入了春,可這太陽一落山,還是冷飕飕的。”
一個着一身粗布短打的中年漢子利落地為他們擺上茶碗,又連着将黃澄澄的茶湯倒入碗中,一時間茶香四溢。
“鐵叔,不忙。還沒跟您二位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