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湛立即大笑一聲,“老子就喜歡這樣的!太容易得手的,反倒沒有趣味。”
聞言,修海立即将歸寒煙擋在身後,“大言不慚!你是何人?”
“連老子的名号都沒聽說過?還是回家喝奶去吧!”崇湛嗤笑一聲,指間忽然多了一枚金蟬釘,立時飛擲出去。
修海立即抖開折扇,又唰地一下合住,瞬間便将那枚金蟬釘夾在扇骨縫隙之中。他趁機看了一眼,心中頓時了然。
“這是金蟬釘……原來你是西南毒師崇湛。”
修海神色一凜,當即抖開折扇護于身前,随即低聲與歸寒煙道:“此人在江湖上出了名的陰狠,他用毒極為厲害,務必要小心。”
他話音剛落,便感覺歸寒煙拍了拍他的肩。修海微微側頭,隻聽歸寒煙十分平靜地說道:“正好,我來會他。”
修海猶豫片刻,還是拒絕讓開,“不行!若你傷着,我無法向我大哥交代。”
“我的事,你無需向他交代。”
修海不防被歸寒煙一把推開,他還欲再勸,卻見須雁的刀光都已晃到了自己面前。
他急忙以扇抵擋,餘光之中又見之前被他嘲笑的那個大個兒,揮起一把大刀正向他身後砍來。
前後夾擊之下,修海立即丢出兩枚煙彈,砰砰兩聲,四周頓時被一陣白色煙霧掩蓋,須雁姐弟失去目标,隻能連忙收回刀勢。
須臾之間,煙霧中忽然傳來一陣狼嚎。伴随着一種空曠之感,聽得人不禁毛骨悚然。
視物不明,須雁隻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可緊接着,她便看到煙霧之中一雙雙兇狠的狼眼,此刻正閃爍着綠光一步步向他們而來。
這白梅山莊之中,哪來的狼?
須雁遲疑一瞬,便見一隻野狼龇牙咧嘴向自己撲來。
她下意識躲開,身後卻猛地遭到一擊。須雁立即回首看去,入目之中卻隻有一片白茫茫之色。
與此同時,煙霧之中接連飛出兩道人影。
崇湛當即出手,向半空中那道身影擲出數枚金蟬釘。
歸寒煙聽到身後傳來些許聲響,猛地調轉身形,手中玉笛頓時于手中飛轉出殘影,将那些金蟬釘盡數打落。
可她落地之時,頰邊忽然傳來一絲微痛。歸寒煙伸手去撫,便見指尖沾染了一絲血紅。
還是大意了!
崇湛見狀得意一笑,輕佻道:“這麼漂亮的臉蛋,若留下疤痕可怎麼是好?”
歸寒煙不理會他挑釁,隻斂住心神,将玉笛緊握手中。
忽然,她耳朵微動,又聽見一枚煙彈爆開的聲音。歸寒煙當即了然,這是他們三人應敵之前便商量好的暗号。
三枚煙彈,即是在煙霧掩護之下,成功将屋内四人悄悄轉移出來的意思。
當時,顧岑風曾這樣分析:“敵暗我明,此處已然危險。他們既知金匮令在此,難保不會趁虛而入。到時,修海可用幻術牽制門外三人。趁此時機,諸位可盡快離開,另尋一處安全之地躲避。”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這個叫崇湛的竟盯上了她。所以,她必須将此人引走,免得被他發現了端倪。
想到此處,歸寒煙當即腳下生風,施展輕功向另一處飛去。
崇湛隻當她怕了,想歸寒煙方才已中金蟬釘之毒,定撐不了多久,當即也飛身追趕而去。
而霍老四人,則在修海護衛之下,匆匆離開此地。途中,他們兵分兩路,嶽家父女自回屋中去取兵器,而霍老則要求談逸仙和修海帶他前往賓客所居之處,尋求幫助。
當日大婚之後,雖有不少武林人士已然離開白梅山莊,可也有一些人留了下來。無論是求醫還是問藥,這些人多少都與霍家有些交情。隻要他們出手相助,無妄閣的人絕讨不到什麼便宜,也好過隻有顧岑風和歸寒煙二人苦苦支撐。
哐哐哐……談逸仙連拍幾門,“霍家有難,請諸位出手相助!”
屋内的燭火眼見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談逸仙頓時心中一喜。隻是見衆人甫一開門出來,皆是穿戴整齊,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樣子,談逸仙的面色又沉了下來。
霍老示意修海将他從背上放下來,随即向衆人深深作了一揖,才道:“諸位,今晚無妄閣突然來襲,可我霍家無力抵擋,如今隻有兩位後生晚輩正與他們交手。可敵衆我寡,老夫這才厚着臉皮前來,求各位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