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從小不在身邊,祖父母去世後,被親哥哥和保姆陪伴長大,在獨處時發現了對畫畫的熱愛,帶着一腔熱血發表了第一個作品。
這些都是早期粉絲們耳熟能詳的關于遊三水的故事。
那時他剛才上大一,選了不喜歡的大學和專業,不熟練地操作着手機時,無意間看見了她生澀的畫。
她的畫技算不上成熟,但勝在色彩明豔、故事動人,分享生活時帶着蓬勃的朝氣,哪怕沒有回應也堅持不懈。
他鬼使神差地點下了關注,一直到現在。
許酉沅、遊三水,酉——有、遊,沅——有三水,驚人的吻合,一模一樣的彩蛋條漫,同樣的閃閃發光。
裴臨的一隻手捂住臉。
許酉沅就是遊三水,遊三水就是許酉沅。
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他在原地站了幾分鐘,看了眼牆上的挂鐘,兀地轉身去玄關處穿鞋。
晨跑完正巧路過許酉沅兼職的蛋糕店,他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待走出一段距離了又突然停下腳步。
“喂,徐煜祁,”他打通了徐煜祁的電話,“你想吃蛋糕嗎?”
徐煜祁還沒睡醒,“什麼?我多高?一米八啊。”
“不是,”裴臨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你想吃蛋糕嗎?”
“大早上的誰想吃這玩意兒,”徐煜祁語氣嫌棄,“哎呀我不會遲到的,你不用這樣暗示我。”
裴臨和他說不通,“......我想吃。”
“哦哦哦大早上的吃點甜的好啊,”徐煜祁連忙改口,“防止低血糖,工作更高效。”
“所以你這是什麼意思呢?”他回過味來,“要我請客?不至于吧裴哥哥?”
“沒有。”裴臨的聲音冷冷的,“挂了。再見,徐煜祁。”
徐煜祁含糊地說了聲再見,就掐斷了電話。
不對啊。
他越想越不對勁,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
裴臨也太反常了,突然打電話來問他吃不吃甜品。
“喂,封琰,”他跳下床敲了敲封琰的桌面,“你現在想吃甜品嗎?”
封琰正戴着耳機打遊戲,頭也不回道,“大早上的誰吃甜品。”
“那你覺得我問你這個問題怎麼樣。”
封琰抽空回頭看了他一眼,表情一言難盡,“神經病。”
“對吧你也覺得,”徐煜祁平時還挺讨厭封琰的,這時候倒是和他産生共鳴了,“如果我說這個問題是裴臨問的呢。”
封琰握着鼠标的手一頓,遊戲裡的人物中槍倒地。
他回過頭,“裴臨問你吃不吃蛋糕?”
“是啊,但你怎麼知道他問的是蛋糕,”徐煜祁一拍腦袋,“哎呀我知道了,甜品一般都是蛋糕嘛,這個不重要。”
“蛋糕......”封琰神色突然晦澀不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一頭裴臨徑直進了蛋糕店,他的視線在店裡環繞了一圈,有些失落。
“您好,請問您要點什麼?”
裴臨回過神來,“我要......”
他頓了頓。
店員善解人意地笑了,“您是糾結不知道吃什麼嗎?我們店裡的新品草莓蛋糕和布丁都賣得不錯哦~”
裴臨點頭,“那請給我拿三個草莓布丁吧。”
他嘗過如果好吃的話,就給許酉沅也帶兩個嘗嘗吧。
他想着,又突然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是她兼職的蛋糕店,新品她肯定都已經嘗過了。
“布丁隻要一個吧。”他改口,“還要一個海鹽牛角包,麻煩了。”
“打包好了。”店員把袋子遞給他,“請在這邊付款。”
裴臨:“好的,謝謝。”
他買完東西後,距離和徐煜祁約定的時間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先回家簡單沖了個澡,再打車去徐家。
今天他和徐煜祁約好了幫他看論文,以及去徐家吃飯。
徐煜祁回到家的時候,裴臨正端坐在沙發上,陪徐母看電視。
“小臨啊,”徐母和藹地問他,“上大學有沒有談戀愛啊?”
裴臨搖了搖頭,“沒有,伯母。”
徐母訝異地看着他,“一個都沒談過嗎?”
裴臨依舊搖頭,“是的。”
“那,那這樣,伯母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我看好多家姑娘都很不錯的。你别聽你爸的,天天忙公司的事,多和徐煜祁那小子出去玩玩,不然人都要累垮了。”
“你看你都瘦了,伯母看着可心疼了。”
“要我說你爸就是太嚴厲了,哎,”徐母聊起天來滔滔不絕,“你們都是多年輕多有朝氣的年紀啊,就該多瘋多鬧,多談幾段戀愛,享受青春,開開心心的多好。”
“我有時候看着徐煜祁那個皮猴子,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啊。”
裴臨微笑着聽徐母說話,腦海裡卻浮現起許酉沅得意地揚眉的樣子,耳畔是她嬌俏的聲音——
“誰說我是手疼了,我那是心疼。”
如果是許酉沅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很招徐伯母的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