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嗎!”心虛裡混合莫名其妙的燥熱,我略略大點聲說:“要書和看人,能放一起說嗎?”
要書是出于對他的興趣,那是不理智的吸引,可見面就不一樣了!
他上次不知道要找我幫什麼忙,如果我真讓他幫我啥,他再問我啥咋辦?!
我慌腳轉身面向大街,眼睛沒有目标地亂看,不知道為啥感覺很亂!
“哈哈”他說:“得,不能一起說。”
我選擇性無視他玩笑的話,側過臉,輕微擡頭,“要不你把你的賣給我!”
“啊?”他像有點不理解。幾秒後,他詫異地大步朝前走,視線一直沒從我身上離開,“叫你找他你不去,還叫我賣你,講理不?”到我身前,說:“再者說,你這是買,還是劫?潑皮樣子。”
也不知道我為啥這樣,好像觸發什麼雷達一樣。
反正他認為我失憶了,那我不裝人設也沒事,不如潑皮到底,不用解釋就好。
我兇且直直看他,壓低聲音問他:“你賣不賣?!”
“不賣。”他拒絕得果斷,而且理直氣壯地說:“我兄長給我的,不賣。”
“你——”我用沒受傷的左手指着他,沒過幾秒,非常無語地揮了下去。眼神裡藏不住的刀穿向他,我氣沖沖地說:“那你留着吧!”
收回有刀的目光,我很快地轉身在他面前走開,快步走向人來人往的大街。
“你慢些走!”他在我身後的聲音從遠到近,很急地喊道:“當心腿傷!”
他真說對了,在他說話前的幾秒,我扯到了膝蓋。
我皺眉的痛苦裡蘊含即将爆發的兇悍,把扯到膝蓋的傷當成他對我的詛咒,停下前行的腳步,把頭轉向身後,看向他。
他快走到我身邊,低頭向着我的腿看,随後擡起頭,臉上帶着幾分擔憂,問道:“還得嗎?”
“你說呢?”我倒吸一口氣,撇着嘴反問。
他讓我問得微微一愣,感覺有點生氣,“你怪我嘞?”說話卻沒一點生氣的腔調,輕輕扶上我的胳膊,“當我錯,得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倔脾氣很有限,弱的時候幾乎不犯,不推開也不答應,不出聲地往前走。
他低聲哼笑了一下,扶我走向我穿越的初始地點。
天上多了些星星點點,他在離許家不遠的那戶人家牆邊停下腳步,側過臉,問道:“我覺着叫你娘瞧見不好,你自個兒進去?”
我覺得他想的沒錯,點頭回他:“嗯,我自己進去,你回去吧。”
“得。”他輕緩地将手放下,說:“好前莫要走得過快,再叫傷重了會更痛,當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我點點頭,稍微挪幾步,轉過身,背靠牆面。
看他接近奔跑的速度,我暫時消解心裡的生氣,笑着用眼神誇獎少年的活力,最後在牆邊緩了一會。
疼随着時間的過去慢慢淡化,我順勢轉身,遠離那戶院牆往前走。
到了許家門前,我伸手推這扇因為舊,推動就會發出“吱——呃——”的門。
門才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我在那縫隙下看到小小的影子,她被上崗的月光拉長的倒影在門前,跟随門的打開延伸到門外。
“姐姐~!”活潑的語言被口音滲透,但一點都不影響她特有的活力。
推開一點的門被她利落地徹底打開,我來不及收手,看她沖出門外,撲到我身上,環抱住我的腰。
“你慢點!”她撲得我差點沒倒在後面,什麼想法在這一秒,都變成了用手摳門框的努力。我盡量不讓右手手肘和小手臂碰到粗糙的木門框,手死死地扒拉住,左手伸到後面把她的手扒開,“想我就說,不用太熱、情。”
“嘿嘿,等好久了嘛,想早些告訴姐姐。”小朋友仰着頭笑嘻嘻地說。她被我扒開手後,用撤回的手握上我扒在門上的手,眼裡含着開心的笑,蹦哒哒地帶我往裡走兩三步,擡頭說:“娘答應南拙哥哥啦!”
“啥?”我随她擡腿跨進門檻,朝左斜站上身,手指摸上木門的邊,将門拉過來,手往後推關上門,“答應啥了?”
手伸到極限,換為用背向後頂,直至把門關上。
“南拙哥哥今兒個跟娘說,他想教你讀書識字,請娘應他帶我去食館,那你也能跟他學嘞!”右手一直被她牽握,她被動跟我向門靠來。
看她和我越來越近的距離,低頭看着她的眼神越發誇張,一時沒有理解透她前後因果,我不清不楚地加大語氣裡的疑惑,問她:“我啥時候說我要讀書了?還有,誰起的頭?”
什麼鬼啊!那些活都幹不過來,我哪兒有空讀書?讀書也不是關鍵,他為啥要突然說我讀書?
“南拙哥哥哇。”她手肘抵在門框邊,側身靠着,牽着我的手一直還在握着,“南拙哥哥和娘說,他會用心教你和我,學的慢也莫得事,”
“啥跟啥呀?!”我很煩地蹭着門闆下坐到地下,煩躁地仰頭望天,“也不跟我商量,都不問問我的想法,煩死!”
挺詫異他有想讓我讀書的想法,其實我沒有這麼煩,就是想到老闆那邊還要說,我立刻就快煩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