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以不答應啊!
我一拍大腿,瞬間困擾消失。
一定是工具人當久了,腦子不清醒,拒絕不就得了嘛。
“姐姐,咋不高興嘞?”她天真的語氣有幾分不理解的疑惑,好像真的很不理解我當下的反應,“姐,你不想讀書嗎?”
“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見她蹲坐在我腿邊,把拉着我的手放在腿間,沒有消除童真的小眼睛有些認真地面對我的臉。
“你不是說讀書才能曉得外頭撒子模樣嗎?姐,你不想瞧瞧外頭的模樣嗎?”
她的話很有沖勁,較為迫切的語氣,好像很想獲得眼前人的答案。
“我……”
這一秒,我所有的借口都被打散。
如果我說不想,那我之前的話是不是就沒有可信度了?絕對不行!
“我,我當然想看外頭是啥樣了。”我握了握她小小的手指,“沒有不想。”
兩個回答都不是假的,穿越前的我真的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而現在的我隻想回到穿越前。
外面的哪有家裡溫暖。
馍是溫熱的,算不上暖,隻占一半。
在院子裡感受夜晚的微涼,一口一口地嚼碎隻管吃飽的馍,小秀在我旁邊不太自在地坐着,低着的腦袋不知道在想啥。
喝幾口放在旁邊的菜湯,我放下碗,頭沒有擡起來,就那樣轉過去,向下看了看她,“咋了?”
她不是會在我身邊安靜的人,粘人又親熱才是她的風格,現在這樣看不出問題怪了。
“姐姐……”她的聲音聽上去有點不知道為啥沮喪,不,不是沮喪,像……忐忑?我分辨不出來。
“怎麼了?”我猜了猜,問她:“是,小古董說你了?”
她臉朝着腿,眼珠向我偏過來,“小古董?誰呀?”
“咳咳,我是說南拙。”我把馍送到嘴邊,“他說你了?”咬了一口,慢慢嚼。
雖然不喜歡推理,可好歹也跟風看了幾個推理動漫,我覺得我的推理不是沒有道理,他昨天還說秀寶學的慢呢。
“莫得。”她說話間賴到了我的身上,身體慢慢往下滑,蹲在地下,上身趴在我的腿上,轉過臉看向我,“那個食館我不敢去。”
“嗯?”我嚼完沒咽下去,不理解地看她,“為啥不敢去?等等,你不敢去還高興啥勁兒啊?”
小朋友的想法真的很難理解啊,回來興沖沖地跟我說,現在突然害怕,什麼鬼啊?
“我我,我高興因為姐姐也能識字了……”她有點小别扭,不好意思似的,臉輕輕蹭着我的腿,眼睛不再看我。
“……”我愣了幾秒,對她露出淺淺的笑。
将沒吃完的馍放到湯碗裡,我拍了拍手上的殘渣,伸手摸摸她後腦勺,“嗯,你不用害怕,不用不敢,我在呢。”
話說出口,我發覺我的語氣似乎柔和很多。
我奇怪我可以說是活力四射的語氣變得柔和的原因,但我并沒有覺得異常,她沒有浪費我的柔軟。
至少剛剛她給我帶來了暖意。
“姐姐……”她好像撒嬌似的擡起了頭,越發明顯的月色照着的眼裡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不好開口。
我也有不好想說但不知道咋說的時候,知道肯定不能勉強她說出來,再說我想的不一定是對的,也許小朋友的心思沒那麼容易看明白。
“好了,别想太多,有什麼想說再說。”我摸摸她的臉蛋,臉帶應該很柔的笑意。
她回給我一個非常開朗可有一點點不自然的笑,腰背挺直地面對我說:“曉得啦!”
“噗……”我點點頭,“嗯。”
她不知道為啥往我右邊看,緊接着伸手往那裡的斜下指,“姐,吃呀。”
我向她指的方向看下去,大腿邊石頭上的碗湯裡被泡軟的馍看起來不是很好吃,而且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