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呆呆,像瞪着朝下移,再回來看我。過一兩秒,笑得更高興,“愈發潑皮。”捏着糕點朝我送,我下意識伸脖子去咬了一口,“嗯~”歪頭笑。
笑彎的眼才看到她好像茫然疑惑的停頓,我愣了一下,低頭的瞬間停下咀嚼。
“咳咳……”咳出眼淚,努力拍胸口。
“小又!”朦胧的眼依稀見她動作,我感覺腿上輕一點,接着看影子閃過,“我拿水來!”
依稀看見碗送到眼前,她的聲音跟着進入耳朵:“快喝水。”
忍着咳嗽被她順背,連喝好幾口,才緩過來。我擡手抹掉眼淚,才看到她把碗放腿上,朝我側身看,“還得嗎?”關心的語調明顯,她眉頭皺得很緊,好像還在緊張。
更不好意思看她嘞。我低下頭就在想怎麼會覺得她要喂我?她關心的眼神進入我的視線,我躲着。
……都怪他喂我喂多了!
“小又,你覺着丢人嗎?”
“……”!!!被戳中,繼續躲避。
不自覺又想着他。
他在的話,一定會更關心我。
“嘿嘿~”飄走的想法被帶回來,她還在笑着朝我探頭!腰傷使我不太方便躲,我用手擋臉,“勿擾。我噎到了,等我緩緩。”
“不是喝了水嘛~”她語調輕快。沒想到下一秒握住我的手腕,我沒反應過來,被她拉下手。本能看她,見她可愛的臉上多一絲狡黠,勾着唇角,聲音跳躍拉長,“這幾日不見姐姐~咋這樣嬌氣嘞?嘿嘿~”
窘迫的感覺在看她臉鼓起來的瞬間,我氣笑捏她,“哪兒嬌氣了?”她眉頭忽然揚起,轉瞬露出委屈,又像生氣,“小又!”
捏着的三根手指翹起一根,我搖着頭戳了戳她,“噜噜噜~這就是代價!”
我還高興呢,沒想到她忽然撲了過來。
“我叫你瞧瞧撒子是代價!”
被她撲倒,她兩條辮子垂向我,撅嘴皺着鼻子,捏我的臉,“嘿嘿!服了吧!”
服是不可能服的,但也不能跟她說腰傷影響攻擊力,我無奈隻好舉手投降。
“服了!服了!”順勢拉下她的手,把她帶向一邊,“我還要和你玩兒呢,先下去。”
她漸漸加深了笑。得意洋洋跨了下去,拿起盒子上的糕點咬着,拿出實木口琴。
我咬牙用手撐床,好不容易坐起來,看她把露在嘴外的糕點捏着,鼓鼓的嘴嚼了嚼,瞅瞅口琴,又看我,“這要咋吹嘞?”
我活動了下手腕,急促喘着,“這是實的,不能吹。”瞬間想了下,“我回去找找有莫得能吹的,有的話明兒拿給你。”
她似乎又看了眼口琴,轉而對我點頭笑:“得!”側着身,拿口琴的手剛好落我大腿邊,“你哪裡得這些新鮮物件的哇?”
自然而然的就說了他,我飄走的思想不由自主想他在幹啥?
“那個方老闆好怪哦”聽聲看她好像思考啥子的神情,“撒子好的都給你,一點也不金貴這些物件。”
和她朝下看盒子,我的笑持續不降,“他不怪,他很好,對我很好。”
她似懂非懂地應聲,側過頭沖我笑,“你說他好,他便是頂頂的好!”
誇他我也高興,笑着接受。
“嘿嘿~咱們玩吧,再說說你有啥想讓我跟宴生說的,我轉達。”
她目光停頓,轉瞬手一下子退了回去,眼神閃躲着垂下。
“該、該說的全說嘞,還還要說撒子嘛?莫得說。”
雙手壓着盒子兩側,我上身前傾,朝她側目看,臉似乎泛紅。
想想也是,小情侶咋莫得悄悄話?轉達多怪呀。我收回目光垂眼看盒子,拍了拍,放松口氣,“那行,過幾天你自個兒說,咱玩咱的!”
脫鞋上床和她對坐,有種上炕盤腿的感覺。可惜腿上的傷沒痊愈,不能盤腿。
擺好那些小東西,我們和我跟他一樣,一人分八個圈。
小東西們使我們相隔一米多,我瞧她捏小鐵環,張望不久,像确認了目标,上身前傾跟我指,“小又,我要套那個口琴!我先來!”
“好呀。”一個鐵環套手指上轉,慢慢轉着說:“咱們比賽,誰套的少,誰就答應對方一件事。”
她頭點得也快,“那我要你編一個魚給我。”
我表面笑嘻嘻,心裡怪許又編啥子繩!
……诶,他會編螞蚱,是不是也會那些?
又開心了。
謝苗套圈過于謹慎。
鐵環試着抛出三回都沒抛出去,從遠拉近,又從近拉遠,伸手比劃将近半分鐘,終于抛了出去。
“桃——”她提高的語調和我跟她一起随着鐵環下降的目光,降低,“差一點!”語調很遺憾。
和口琴就差一點,手指的寬度,“比我第一回強多了,看來瞄準挺有用。”我真心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