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救兵的希望被杜寒英攔斷了,對峙的希望又被蕭文廣破滅了,他卻好似還不認命,想要舉起劍來厮殺一番,隻是一個貪圖享樂的州官哪裡打得過久經沙場的将軍,不過一招,蕭文廣生擒曹度,為防其自盡,還與許司一一道把他捆得隻露出鼻子眼睛,這一夜結束了。
這一夜又似乎沒結束。
文潇的話才剛剛開了個頭。
李青棠無暇顧及其他,也沒立場沒心思估計其他,她擡頭看向文潇,文潇了然,開口道:“第二罪,去歲陳州大旱至今,曹度接連往花都孝敬了不少金銀财寶和玉器,而這些東西最終進了現鷹騎将軍朱叙的府内,也就是刑部尚書徐安的府内,我這裡有名錄一份,李大人回花都後可尋名而除之。”
“第三罪,嶺南澇,他曾叫人将死去的小鼠扔進河流之中,因此,嶺南曾小範圍泛起鼠疫,他好像在研究什麼,其餘的我便不知了。最後一罪,他豢養野物,買賣人肉,一條條一件件都在我這本名錄裡。至于别的,我覺得在這四件事面前都不重要,您知道為何陳州的百姓會成為我的信徒嗎?”
李青棠淡淡道:“你護他們,隻要不過分,曹度幾乎不會駁你的面子,甚至他還好靠你認識些别的什麼人。”
“是,在陳州,沒有比清江館更安全的所在,可惜啊,我的清江館終究太小了,容不下這一城之人,故而隻能是強者得,而弱者離,房家人便是厮殺出來的勝者,隻是如今,怕也活不成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來這裡總要動些手段,自然需要些趟路的人,房家的人向來自诩是文潇的信徒,正好拿來用,不是嗎?”竹溪說,“好了,事情說完了,該殺的人也都殺了,李大人是否還有話要說?”
“有,我想知道五殿下去了哪裡?”
“五殿下?自然是已經北上。”
“他隻是為了送芊蓉過來?”
“他不是來監看李大人的嗎?如今情況危機,他怕是回花都叫救兵去了吧。”
李青棠道:“我的問題是,你們的靠山與五皇子殿下之間是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少主去五殿下府是無奈之舉,而最初也不是為了南下彙合,大人的花都,少主也在花都,這樣是最好的。”
“也就是說你們想在五殿下身上得到些什麼?”
“準确來說是所有皇子身上,而五殿下是最容易接近的。”
“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家大人說了,除了送李大人一個人情外,他還想向李大人下一份戰書,李大人處理完陳州的事還請盡快回花都,若是李大人能找出我家大人并組織他要做的事,那便算李大人赢,如若不然就是李大人輸了,李大人若是輸了。”
“我為何要接這戰書?”
“因為李大人您在明,我家大人在暗,李大人您沒得選,您不接戰書我們自有法子逼你就範,而能結束這一切的隻能是您赢。”
“輸了會怎麼樣?”
“故事的結束往往不是用來講的,而是用來看的,李大人放心,我家大人十分欣賞李大人,一定會讓您看到輸赢見分曉的時候,雖說,他真的很欣賞您,也會恭敬着,不有過分之舉。”
“我如何找?可有些标識呢?”
“沒有,大人您聰慧,會找到的。”
李青棠哼笑一聲::“就是說彎彎繞了這麼久,起落都在花都,那我出來一趟是做什麼?”
“見世人,見世事,我家大人說了,李大人您不懂世俗,這樣不好,如今沾了世俗氣,至少能做他的對手了。”
“好大的口氣。”
“話已帶到,李大人,今夜已成定局,花都靜候大人歸來。”竹溪說完就要拉着另外兩個人離開,不想芊蓉,或者應當說是元見深開口了:“大人說,你敢欺負文潇,便敢與閻王爺碰頭,你這條命不能死在别人手中,文潇幹淨手不沾血,便由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