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紅雀來求了多少次情,連她都哭暈倒了,古昙那邊愣是還沒一點消息。
“靖薇,已經三天了”
杜青提醒她。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
“嘴就這麼硬嗎”
這三天閻靖薇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一是紅雀慘兮兮的求情聲太吵,二是她眼前總閃過古昙那轉瞬即逝的笑容。
“走,去看看,看那女人是不是死在裡面了”
雖然說得是氣話,但杜青知道少帥這是松口了,她連忙讓衛兵把鎖打開,也叫來了郎中。
咔嚓幾下,鎖便落下,閻靖薇黑着臉推門而入。
古昙竟然還是那副坐姿,背影直直的,手裡捧着一本書。
衆人均是一臉驚訝,這樣的毅力哪怕是将軍手下的兵也做不到。
閻靖薇走到她面前,古昙黑色的眼睛仍然是緊緊盯着手裡的書,沒有分給她一點關注。
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待瘋了??
閻靖薇一下把古昙手裡的書打掉迫使她看向自己。
“喂”
閻靖薇眉頭一皺,古昙的眼睛裡空洞無物,看不到一點生機和情緒,手下觸及的肌膚也冰冷的可怕。
閻靖薇心中有一個可怖的猜想,她連忙探向古昙的脈搏。
這時,看了三天電影的系統才發現閻靖薇已經回來了,它緊急把看愛情電影哭得稀裡嘩啦的小百合踹了出去。
一瞬間,軀體便從待機恢複了過來。
閻靖薇也探到了古昙的脈搏,雖然微弱,但很平穩。
松了口氣,閻靖薇皺着眉說,“你就這麼不要命”
誰知她剛說完,一直面不改色,油鹽不進的古昙鼻頭一皺,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不要錢地從眼眶滾落。
古昙用力閉着嘴巴,但仍有委屈的嗚咽聲。她眼眶紅紅的,傷心地看着閻靖薇。
滾燙的淚珠砸到閻靖薇手上,燙的她手猛地一顫,心髒被巨大的哀傷攫取,好像她從來無法接受眼前人的悲傷。
周圍人就這樣看着,殺伐果斷神佛不認的閻靖薇手忙腳亂地給古昙擦着眼淚,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
【嗚嗚嗚系統你好歹讓我看完啊後來小美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你你你,你别哭啊”
閻靖薇不知所措地用自己袖子給古昙擦着眼淚,絕不會知道眼前人腦子裡想的居然是這些。
“你不是最守家教,最懂規矩了嗎,在這麼多人面前哭,羞不羞”
閻靖薇溫聲細語地哄着,像變了個人一樣。
這招果然有效,古昙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眼一閉,虛脫地暈了過去。
短短幾天,就暈過去了兩次,郎中看完之後直搖頭,“再也不能這樣了,姑娘身子骨本來就弱,再來一次怕是就一腳邁進鬼門關了”
“嗚嗚嗚小姐”
紅雀眼腫的像燈泡一樣,抱着沉睡的古昙幹嚎。
吵的閻靖薇心煩的不行,算了算了,把人逼死了反而壞了帥府的名聲,得不償失。
“給她配幾副療養的藥,這幾天就好生休息吧”
閻靖薇頓了頓。
“……我就不過來了”
這相當于是給古昙放了幾天小長假,每天就卧在床上吃吃喝喝,看看話本什麼的,臉蛋紅潤了不說,好像還圓了點。
直到一本請柬被送來。
“遊湖會?”
古昙拆開看,是宋家每年例行舉行的聚會,彙聚了各方名人雅士,将軍府自然也有一份,不過少将軍向來是不參與的,不知道這次怎麼了,不僅答應去,還要帶上她。
誠然閻靖薇有自己的小心思,當請柬被遞上來時,閻靖薇不知道個湖有什麼好遊的,經過杜青解釋才明白。
“說是遊湖,其實是在湖邊的别館舉行宴會,很多牽線搭橋的事都是在這裡完成的”
“牽線搭橋嗎”
閻靖薇細細咀嚼着這句話,眸底一暗,把請柬拿到手裡,“把古昙叫上,和我一起去”
請柬這才送到了古昙手上。
很快到了遊湖會那一天,閻靖薇還是軍服軍裝,仿佛焊在身上一樣,長發倒是一反常态地披散下來,也有個參加宴會的樣子。
她不時低頭看看地,擡頭看看天,滿臉不耐煩,等的快爆發的時候古昙才出現。
閻靖薇挑眉看着化了淡妝的古昙,身上是一身青綠色的長裙,是她難得鮮豔的樣子,不由得揶揄道,“怎麼打扮起來了”
本以為以她的性格會穿的跟老太太一樣。
“不打扮才是對這種場合的不禮貌”
古昙的視線落在閻靖薇的軍裝和素面朝天的臉上,意有所指。
“呵”
閻靖薇早就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跳腳了,她朝古昙揮揮手“快上來,遊湖會要開始了”
“……嗯”
古昙眼中帶着猶豫,她扶着馬車門才小心翼翼地踏進車裡坐下,坐的時候也隻坐車座的一點邊邊。
旁邊大咧咧靠着靠背的閻靖薇惡劣一笑,仿佛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麼,她大手一揮。
“走吧”
馬夫得令,一記鞭子下去,立馬把拘謹的古昙甩歪了身子。
閻靖薇看在眼中,樂在心裡,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古昙竟徑直摔到了她懷裡。
古昙小小一隻,沒什麼重量,饒是如此,也給閻靖薇砸的夠嗆。
她暗自撫上自己的胸口,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古昙摔的迷迷糊糊,過了一會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同時,閻靖薇的話也陰恻恻地傳來。
“起來”
古昙立馬彈起來,光速扭到一邊的車門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