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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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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兒不再說話了,直到被心眉押上馬車,一路向少林去,她都沒有說話,大有将這份沉默帶到少林去的意思。

作為卷入此事的人證,李尋歡一行人也被邀同去。

早就返回到住處的鐵傳甲收拾好了行禮,再一次趕出馬車,離開了興雲莊。

幾日前他們來到這裡,還感歎院牆高立、賓朋滿座,受到主人慷慨熱烈的接待,不過一場雪的功夫,興雲莊的主人不知去向,來客也都散去,隻留下幾個仆人茫然看着他們驅車出門去。

鐵傳甲雖不齒于龍嘯雲的行徑,見此光景也不由得心生寥落之感。

卸去了易容的林詩音坐在李尋歡身邊,有些困倦地靠着他休息,李尋歡和阿飛相對而坐,正和他說起少林寺的曆史,阿飛抱劍倚着車廂,側身靠着車門,比起坐車更像是守着林仙兒逃遁的出路,而他身邊的林仙兒閉着眼睛假寐,根本不看人,也不說話。

坐在上首的邀月看着他們四人,眉梢微挑,覺得這一幕真是有意思得很。

李尋歡的聲音輕緩,也有幾分疲憊,向缺乏武林常識的少年劍客說着少林,以及少林所代表的江湖勢力。

少林武當這兩個武俠世界的常駐勢力,幾乎就是江湖正道的代表,武學上的泰山北鬥,也是武俠文化中佛、道兩種思想的象征,慈悲寬恕、逍遙遊仙,平息紅塵是非、愛恨情仇,讓主人公在故事的結尾,跨過生死抉擇後,走向内心的平靜釋然。

但少林寺如今也算不上平靜。

邀月聽李尋歡說完後,開口道:“你離開江湖多年,對如今的少林也有些陌生了。現在少林中主事的心字輩僧人共有七人,老大便是掌門心湖,前面那輛馬車上的心眉次之,看守藏經閣的心慧排行第三,嗯,他看丢了經書現在多半已經辭了差事,自己領罰閉關去了。”

她說起少林寺七位首座并沒有對出家人的尊重,反而像是看尋常江湖門派一般,給他們排起了次位來:“老四心燭和老六心燈自幼生活在少林,如今也負責弟子的教導和佛學的研究,老七心鑒,哈,這個人原本是個江湖客,半路出家到少林,出家前他本是江湖上有名的七巧書生單鹗,以用毒出名。”

阿飛問道:“那老五呢?”

邀月瞥向李尋歡道:“這老五心樹,和咱們小李探花倒是故人。”

李尋歡道:“喔?我倒是許多年不曾見過少林寺的大師了,不知這位心樹大師是什麼來曆?”

邀月摸着下巴道:“當年你進士及第,公認才學為一甲之首,偏偏殿試時皇帝看你樣貌出衆,又最年少,便點了你探花,後來文臣士子議論紛紛,都在你和那位狀元之間,可你們二人都不得聖心,真正成為皇帝寵臣的是榜眼。”

忽然提起這久遠的往事,李尋歡怔了怔,也回憶起來:“是,鐵膽禦史胡雲冀文酒風流,一入翰林就簡在帝心。”

邀月笑道:“那是自然,比起那位狀元的老練内斂,和你骨子裡對皇權缺乏敬畏的懶散,胡雲冀有才敢言,最重要的是他足夠忠誠,他為了維護皇帝這個主君,是不惜任何手段的,這點你們都不做到,皇帝自然偏愛他。”

李尋歡歎了口氣,他和胡雲冀是同榜進士,關系卻并不親近,也的确有這個原因,他看不慣胡雲冀很多時候為了維護朝廷和皇權用的手段,但他并沒有因此貶損這位故識:“身在其位,當謀其事,他做的是皇帝的臣子,為皇帝盡忠是他的本分。”

邀月道:“哪怕他為了盡禦史的職責,狀告你身為官員,卻和江湖匪類往來?”

李尋歡笑道:“那時我也的确厭倦了官場,隻是下不了決心辭官,畢竟李家世代為官,家父生前也一直希望我能有所作為,他這道奏折算是幫了我吧。”

邀月道:“但你父親在世時就常和江湖人往來,你的為人如何,那些老大人識得你父親,也了解你。這官場中說是和江湖泾渭分明,可江湖大派、名門世家雄踞一方者不少,哪能真的切割得如此幹淨,要是以結交江湖人為罪名,那滿朝文武沒有幾個是幹淨的,封疆大吏個個都結交匪類,他這道奏言使得你棄官而去,更惹了大麻煩。”

“你是戶部尚書之子,你父親為官多年,身為戶部尚書位高權重,身後留下的門生故舊不少,如果你真有大罪,人走茶涼,他們不見得會為了你父親替你說話,但你隻是踩在了默認的淺水裡,斷不至于為此丢掉官職,加上那些“結交匪類”的大人,他得罪了這麼多人,還想在官場上混下去?皇帝這個君主雖然接受他的忠誠,卻不會為了他做什麼。”

“他今日入了少林,成為少林寺的心樹大師,就是因為那道奏折,教他明白,在官場上有時候不是靠忠誠就能事事順遂的,他本想讓你抛開江湖事,将才學都用在經濟上,才彈劾你,結果卻導緻你直接棄官而去,給自己惹來許多非議攻讦,可見哪怕是禦史,也言多必失。”

李尋歡當年棄官是順從心意,這件事上他并不怪胡雲冀,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這麼說來,我也是他離開官場、出家為僧的緣由了。”

邀月笑道:“雖然根底上,你是因為厭倦官場,他是因為對皇帝和朝野黨争的失望,但明面上來說,你是因為他的彈劾辭官歸隐,他是因為你的辭官出家為僧,不知你們兩人可曾想過,還有重逢的一日?”

李尋歡大笑起來:“多年前,我與胡兄同列登殿、同朝為官,世事變遷,如今我是江湖不歸客,他是深山念佛僧,同出了這浮沉宦海,還有這湖海相逢日,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邀月道:“你這江湖客還是當年的蕭疏性情,他這念佛僧隻怕也還是當年的執拗脾氣。”

因為心慧失職後自領責罰,心眉和心樹就成了看守藏經閣的人,心眉老成,從許多細節裡推導出了行竊的人是誰,隻是不願意承認,才借着探知梅花盜身份的事,希望能挖出幕後操縱者,将罪責都問到那人身上去。

心眉和心樹探讨過這件事,加上他離開少林後,由他收藏的《達摩易筋經》又失竊,他寫下的懷疑者名姓被撕去,少林寺内有内賊已經是定論了。

其中第一個被懷疑的正是除了心眉和心樹外,另一個知情人心湖方丈。

但這位舊日的禦史依舊改不了那為了維護朝廷正統用盡手段的性子,決不能讓這件事落在心湖的身上,就算結果真是心湖方丈和梅花盜勾結,心樹也絕不會承認,他情願拼了性命和心湖同歸于盡,從而徹底了結和掩埋此事,也決不能讓一個“失節”的“君主”影響到少林的聲名。

真相和冤屈在這種時候,總是被抛棄的那一個。

也算是做官做到和尚廟裡了。

邀月嗤笑道:“這佛家勸人放下,少林寺中卻都是放不下的,也不知他們念的什麼經,渡的是哪個人。”

李尋歡也道:“若這少林寺是一個鄉間野寺,寺中的僧人隻有清苦的修行,手裡的東西不多,放下也就容易,可少林成了武林泰鬥,背負着曆代大師的盛名,拿的是天下共望的威望,要放下自然千難萬難。”

阿飛蹙眉道:“他們既然放不下這些名利雜念,還為什麼要做僧人?”

林詩音聽了許久,也忍不住歎息道:“因為他們想要放下,想要靠進入佛門,兩世為人,從頭修行來求得内心的平靜吧,他們要靠戒律來約束自己,越是遵循這種戒律,就把代表它的少林看得越重。”

阿飛道:“如果為了求放下而去拿起,那他們是拿起了,還是放下了?”

邀月聽着這耳熟的問話,忍俊不禁,引得阿飛看向她:“我問的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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