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夢,當下的場景還有這些日子以來衛續的舉止幾乎都快表明了衛續對她特殊的感情。
這讓秦以慈很好奇,他為什麼喜歡自己?
沈琰喜歡她,是因為她名家閨秀的做派,那衛續喜歡她什麼呢?
她似乎從來沒有在衛續面前刻意的扮演過什麼關心丈夫、乖巧聽話的“好妻子”模樣,更别說如今衛續變成鬼後随時都能跟着她,無論她要做些什麼都無所遁形。
别的不說,就單是寫信坑葛氏這一點上就夠他認清楚她的品行了。
可衛續卻出乎意料的沒什麼反應,甚至好像……放得更開了?
“你為什麼喜歡我?”
衛續立刻道:“我沒說過喜歡你!”
秦以慈歎了口氣,氣就氣在衛續是個嘴硬了,死活掰不出話來。
事已至此,秦以慈也懶得再問了。
随他怎麼樣吧,反正對她而言感情這種東西是最沒有意義的,也是最可怕的。
輕則失去自己,重了便會像葛氏一般被旁人左右,或者是……
秦以慈微微垂眸,在花瓣的間隙看到了自己那張臉。
和她母親有七分相似的臉。
從小到大,見過她和她母親的很多人都說母女倆長得像。
确實,可是她絕對不會變成她母親那個樣子,絕對不會。
半晌,她才再次擡眼,長舒一口氣後道:“出去吧,我要穿衣裳了。”
衛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秦以慈的臉,生怕她又抓着方才那問題不放,聽到她讓自己出去,霎時如蒙大赦飛快的離開了。
秦以慈擦幹淨身子後穿上了寝衣。
感情沒有意義嗎?是嗎?
是吧……
次日一早,粼秋便帶着一身的濕氣跑了進來。
“夫人!”
秦以慈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幾根分叉的發尾,見她進來,問:“怎麼了?也不拿把傘?”
窗戶開着,秦以慈一早起來便看到了半空中如細絲的雨線。
雨滴打濕了為數不多的樹葉,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雨了,等樹葉全部落下就該到冬天了。
粼秋心情不錯,小跑到秦以慈身邊拿過梳子一下一下給秦以慈梳着頭。
“您知不知道殺死阿眠的兇手抓到了!”
秦以慈點點頭,“當然。”
“竟然是葛氏诶!我真沒想到她能做出這種事情!”粼秋說得眉飛色舞,“我還以為她最多隻敢做點什麼小手腳,沒想到竟然敢殺人,還敢嫁禍到我們身上,真是開了眼。”
秦以慈抿唇不語。
不知為何,對于葛氏如今的遭遇她始終生不出喜悅來。
說到一半,粼秋又歎了一聲。
“不過她會下狠心殺了高暄嫁禍這件事我還是挺驚訝的。”
秦以慈猛得擡眼:“什麼?”
粼秋眨眨眼,“府衙那邊的人說,她殺了高暄。”
秦以慈幾乎是當即否認:“不可能,高暄不是她殺的。”
“可是府衙那邊是這麼說的。雖然我也覺得她不可能會殺高暄,可沈公子他應該不會錯審吧?”
秦以慈感覺眉梢直跳。
葛氏不可能會殺高暄,絕對不可能。
況且她和葛氏有約定,隻要查清楚的信件來源葛氏就可以和高暄遠走高飛了,不可能會在這個檔口既殺高暄又嫁禍給她。
一定還有别人。
秦以慈深吸一口氣:“快些梳吧,之後去府衙一趟。”
聞言,粼秋也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梳好了發髻,秦以慈坐上馬車往府衙趕。
路上衛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大早上就要去見沈琰啊?”
秦以慈眉間還未舒展,“葛氏的事情有問題。”
衛續來了精神:“什麼問題?”
他這些日子都是會自己院子裡待着的,方才秦以慈和粼秋的話他也沒有聽到,隻是看到秦以慈外出便跟上來了,沒想到還有這事。
“他們說葛氏殺了高暄。”
衛續嗤笑一聲,“葛氏那種把愛看得比命重要的人,讓她自殺都不會殺高暄吧?這事兒誰說的?太蠢了吧?”
秦以慈按按眉心,“府衙。”
“判了?”衛續震驚。
秦以慈點點頭沒有說話。
衛續了然,怪不得秦以慈要一大早往府衙趕呢。
秦以慈來到府衙的時候沈琰已經等在堂中了。
見到秦以慈後他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衛續撇嘴:“我就知道你會來。”
沈琰見他這樣子表情沒變,上前扶住有些着急的秦以慈,柔聲道:“别着急,我知道你要去找誰。”
秦以慈點頭,“嗯。”
“好,我們一起過去吧。”
沈琰知道秦以慈一定會來看葛氏便沒有把她直接壓入地牢,而是找了個偏房将她給關了進去。
路上,秦以慈問:“葛氏殺了高暄是誰說的?”
沈琰眉眼彎了彎:“她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