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偏偏要學她的穿着舉止?”
虞且衣見懷劍不搭理自己,隻能默默地将袖子拉下去。
她道:“沈琰不是喜歡她那樣的姑娘嗎?我學她,沈琰說不準也就喜歡我了呢?”
懷劍忍了許久還是對她道:“沈琰喜歡的秦以慈,你再怎麼模仿她沈琰也不會喜歡你的。再說在京城比沈琰厲害有為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還有不少對你傾心,你為何非要死咬着沈琰不放呢?還為了一個男人……”
懷劍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憤怒,說完了話:“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樣子?”
“我不管,我就喜歡他!至于學秦以慈……”虞且衣想了想,“那些人不是都說什麼見賢思齊嗎?我見秦以慈厲害,所以我要學她,我這也是一件美德啊!”
懷劍默默道:“可别最後成了東施效颦。”
“什麼意思!”虞且衣忽得站了下來,看着懷劍眉宇間有些惱怒,“我發現你自從來了江州這個人就變得怪怪的,還老對我發脾氣!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看不慣我和沈琰在一起?你不會也喜歡沈琰吧?”
“怎麼可能!”懷劍快被氣笑了,“我是看不慣你為了一個男人置老爺夫人于不顧,還是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
“你!”虞且衣憤憤道,“我和你說不清楚,你要是懶得管我你就走啊!”
虞且衣幹脆不再理會懷劍,邁開步子就往前走。
走了好一段路,虞且衣的步子才開始慢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去看懷劍有沒有跟上來,沒想到身後真的沒有懷劍的影子。
“好你個懷劍,我說不跟就真的不跟了?”
虞且衣氣憤地跺了跺腳,轉身去車行租了馬車。
“不來就不來,我沒了你還不行嗎?我自己賞花去!”
可租的馬車終究是不如家裡的,即使是價位最高的一架,但還是讓虞且衣坐得腰酸背痛的。
虞且衣本就不爽,被晃來晃去近半個時辰更是頭暈腦花的。馬車剛出了城外沒幾裡,虞且衣幹脆喊停下了車。
“你怎麼駕車的?暈死我了!”虞且衣恨恨地說了幾句後把錢一甩打算直接步行去賞梅,反正離梅園不遠,與其坐那個破破爛爛的馬車還不如自己走着過去呢!
憋着一肚子的氣,虞且衣腳步又重又快,幾乎是要将腳底下的路給踩爛了。
随着眼前的樹木越來越茂密,虞且衣開始有些洩氣了。
她沒了先前的氣勢洶洶,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起來。
寒風吹過,虞且衣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停下了步子看着周圍陌生且分不清方向的樹林,鼻頭微微發酸。
她好像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
沒有人,沒有路,連個聲音都沒有!
随後她又反應過來,這樣的地方要是有人好像更恐怖吧!山匪、流氓、吃人的野人……
越想她就顫抖得越厲害,風聲逐漸大了,她将自己蜷縮在一棵大樹下,帶着哭腔喊道:“懷劍……懷劍,你在哪兒啊,我……我害怕……”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強忍着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整條腿都麻了,正當她準備站起身活動活動的時候一隻手從背後伸出,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被吓得瞬間失去平衡,直接朝着前方倒去。
即使吃了一嘴的土,但她還是硬撐着往前爬了爬才轉過頭去看來人。
看到上方那張帶着詫異和憋笑的臉後,虞且衣怔了半刻。
“是你!”
周無恙把背簍往背後一甩,“你是……京城來的虞小姐?”
虞且衣從地上爬起來,卻被腳下過長的衣擺拌住腳,她立刻對周無恙喊:“你别碰我!我自己來!”
本來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迷路就夠丢人了,要是還要求别人幫忙那就更沒面子了。
誰知周無恙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虞且衣,“誰要幫你了。”
虞且衣理衣擺的手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周無恙又道:“穿的一身白,奔喪啊?”
虞且衣直接放棄衣擺,擡頭看向周無恙:“你有病啊,我穿白的什麼了?關你什麼事?”
周無恙挑眉:“當然不關我事,隻是你待在這裡像鬼一樣,吓人。”
虞且衣惱道:“我,你!秦以慈也穿白你怎麼不說她?”
“因為她确實在喪期啊。”
“……”虞且衣沉默了。
“那你呢,閑着沒事兒在山裡溜達,幹嘛,采蘑菇啊?”虞且衣嫌棄地看了周無恙身後的背簍一眼。
周無恙嗤笑一聲,“無聊。”
說罷,他轉身就走了。
虞且衣着急攔他,伸手一拉,周無恙被上本就破舊的背簍就被這麼輕易的給扯開了。
背簍裡的藥材掉了一地,周無恙的步子也停住了。
他轉頭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草藥後再看向虞且衣。
見他雙唇抿起,面上有隐隐怒色,虞且衣小心翼翼道:“這個,我可以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