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面露難色,半晌後道:“許是我學藝不精,需得回去再找找醫書。近些日子您切記不要勞累,忌生冷,好生養着。”
收拾好了藥箱,臨走前又對粼秋叮囑了幾句。
送走了趙大夫,粼秋回身關上門,小跑到秦以慈身邊,問她:“這些天您究竟出什麼事了?怎麼會這樣啊?”
粼秋聲音哽咽,差點兒就要哭了。
秦以慈伸手摸摸她的發頂,安慰道:“沒事的,或許就是他診錯了。”
“趙大夫醫術很厲害的,您不要騙我了,是不是在我不在的這些天出了什麼事,您怕我擔心才瞞着我?粼秋求求您了,告訴粼秋吧。”
秦以慈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我沒有瞞你什麼,我這些天真的沒出什麼事,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虞小姐和懷劍姑娘,她們總不會騙你吧?”
粼秋咬着下唇,努力憋住眼中的淚。
“那您……”
秦以慈打斷了她:“好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粼秋淚眼看着她,“那我扶您回去,伺候您更衣。”
“好,别擔心了。”秦以慈莞爾道。
回到主屋,粼秋完秦以慈更衣,将她送至塌上。
屋内燃着暖烘烘的地龍,還擺了火盆,就連榻邊都被粼秋放上了熏爐,勢必要将這屋子裡的季節變作夏日。
秦以慈用手臂撐着從她上坐起來,對粼秋道:“别放這麼多了,太熱了。”
“不行,還不夠。”粼秋把窗戶關好後又搬來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她用棉被蓋上秦以慈的腳後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你幹脆把我放蒸籠算了。”秦以慈輕笑道。
粼秋幫秦以慈掖好被角後道:“這樣才暖和,冬天就是容易染上風寒。”
秦以慈見她這般鄭重其事,無奈道:“那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粼秋點頭,“那您有什麼不适可以一定要叫我,我這些天就待在府裡哪兒也不去。”
粼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後,趴在床邊的衛續才緩緩顯出人形來。
“你究竟有沒有不舒服?為什麼脈象會消失啊?”衛續把冰涼的手指搭在秦以慈的脖頸上,可是他這個一天醫都沒學過的門外漢怎麼可能感覺出來什麼?
“我真的沒有,至于脈象什麼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今天那個玄妙不是說……”
衛續話說到一半,被秦以慈伸手制止。
“别說他了,說點别的。”
“說什麼?”衛續問。
“你還沒來得及回答我的問題。”秦以慈認真道。
衛續頓了頓,“祝茗不是說過了嗎?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第一眼?給你爹敬茶的時候?”
秦以慈想了想,她第一次見衛續就是在成婚後第二日給衛長言敬茶的時候,成婚當天衛續可是很不情願的。
衛續卻搖頭否認,“不是,更早。在你和沈琰一起遊湖吟詩的時候。”
“那麼早?”秦以慈仔細想了想,她和沈琰一起遊湖得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衛續就喜歡上自己了?
“見色起意?”
衛續反駁道:“一見鐘情!我又不是淫賊!”
“不是淫賊?”秦以慈歪了歪頭,慢慢湊近後問他:“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衛續很是确定。
秦以慈卻道:“可是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你叫過我的名字,然後……”
帶着暧昧顔色的話語讓衛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幾個難捱的深夜。
他既能通過夢境看到秦以慈的過去,那秦以慈肯定也能通過夢境看到自己的過去。
可為什麼秦以慈看到的就是……那種東西?
“這樣還不是淫賊嗎?”秦以慈問。
“那不算,你是我夫人,我為什麼不能、不能……”衛續結結巴巴地道。
“沒說你不能。”秦以慈勾起一個笑來,四目相對的那一瞬,衛續好像在她眼裡看到了些不一樣的情愫。
“那我能不能?”衛續也湊近了些,鼻尖相抵他嗅到了秦以慈身上的白梅香氣。
分明是清冷疏離的香氣,此刻卻讓他格外的眷戀,想要貼得更近些,甚至……想把她吞之入腹。
秦以慈的指尖擦過他的脖頸,看得到青色的血管卻感受不到經脈的跳動,像是摸着一個死物。
于是,她隻能将視線轉向滾動着的喉結,在感受到手下的起伏後安心了片刻。
“難道你不能?”
質疑的話出口,衛續深吸一口氣,握上秦以慈冰涼的手,一字一頓道:“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