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浔來找褚照喝酒。
這對時隔兩年沒有見過面的朋友——變成羊那次不算,一見面,沒聊多久生疏就消失了。任浔還想鼓動褚照再去一次那個鬧鬼宅子。
褚照揮手:“不去。你要去,慢走不送。”
任浔頓時瞪眼:“定安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縣太爺理直氣壯:“我以前也不去!我從來不主動往明知危險的地方跑!”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沒辦法才去的!
後者喪氣的像一條垂下尾巴的大狗狗,褚照對此不為所動。
“好吧,好吧。你如果不去,那我的那一百兩黃金……”
褚照耳朵動了動。
一百兩黃金。
算了,現在他不比剛離開家闖蕩京上那會了,他褚照有的是錢!
褚照堅決抵抗了金子的誘惑。
然後任浔将金子提到了五百兩。
“……”褚照從心地改變主意,“也不是不能陪你去看看。”
咳咳,五百兩金子。不要白不要。折合下來至少也有五千兩白銀呢。要是運氣好,一兩金子換十二兩銀子,還能再多倒出一千兩銀子。
褚照緊接着加了一句:“以後這種危險的事,别找我師侄。”
“為什麼?”任浔不解,“恒兒明明也很感興趣!”
褚照搖頭道:“他若是文不成武不就,太給顔師兄還有師嫂丢臉了。他又不是沒有那樣的天資。”
任浔想想也對:“這個年紀是該好好讀書。”
顔之恒還不知道他最喜愛的小師叔把他丢在了一邊。前段時間,他跟丁家小郎玩過了頭,如今正在書房裡苦哈哈的背書補功課,下午還要跟着武學師傅練武。總之一天時間安排的滿滿的。
“長平伯。”
“長平伯。”
過往奴婢凡看到從房間出來的褚照,都要微微蹲身,再側身讓路。任浔在旁邊擠眉弄眼:“定安兄,你的臉依然招桃花得很啊。我來這,他們就從來沒有稱謂,隻是微微蹲身。”
褚照“嗯”了一聲,平平淡淡。
“诶?你這反應不對啊。往常你聽到這些話,哪次不是驕傲到天上去?”任浔嘴上說着,突然湊近,“難道你遇到了一朵至今沒被你招來的桃花?”
褚照的心髒遭受暴擊。
他面無表情地并攏扇子,然後狠狠敲了任浔肩膀一下:“閉嘴!”
任浔被打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竟然還真有對你的臉不為所動的人!”
褚照考慮那五百兩黃金要不還是不要了吧,再跟任子韬這家夥說兩句,他得氣背氣過去。
“是那個在鬧鬼宅子裡,突然出現,把你帶走的白衣女郎嗎?”
任浔好奇地問。
又狀似無意地自己否決自己:“應該不是。她看着就是那種方外之人,你怎麼可能會喜歡這樣的人呢?何況她還生的那樣高——與你站在一處,估計都相差無幾。”
事實上隻相差二點四寸。
褚照繃着臉:“她确實算得上是方外之人。至于身高……”
他上下掃了任浔一眼,客觀道:“比你高就行。”
這下輪到任浔笑容皴裂。
他不甘心地跳起腳來:“我也是很高的好嗎?放在人群中,那也是矮個……什麼高個!”
縣太爺“哦”了一聲。
任浔怒罵:“見色忘義!見色忘友!”
“不錯。”縣太爺合掌,感慨道,“天好了,你爹娘該去還願了。”
任浔沒過腦子問:“為什麼?”
縣太爺同情道:“佛祖保佑你又學會兩個成語。”
“……”
好在任浔跟褚照當了那麼些年的朋友,早就被毒舌習慣了。才怪呢!
褚照大笑着奪路而出,怕被追上還用上了流雲步。任浔一邊追一邊怒罵:“褚定安你作弊!!”
最後當然是沒追上的。
重新來到那個門鎖鏽迹斑斑的宅院,褚照笑吟吟地唠着嗑:“說起來,去年你成親時我作為好朋友竟然沒有到場,僅僅是着人備了禮物過來;到現在我也沒見過賢嫂嫂,實在是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