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張興業大聲吼道,“我不要任何人管,我自己能活!”
“哦,意思是你現在已經能生活自理了。”楚燼說。
張興業語氣沒有絲毫收斂:“我說了不管你的事!”
楚燼像是沒聽見這話似的開始重新環顧起了房子四周,目光落在了窗前的矮桌上,發現桌子上有兩個飯碗,一個飯碗看着像是之前的,碗裡的飯已經差不多吃幹淨了就剩些殘渣,另一個碗裡的飯菜則基本沒動過。
楚燼去摸了摸那裝了飯菜的碗發現已經完全冷了,于是他問張興業:“你多久沒吃飯了?”
得虧這兩天天涼了,飯菜不會那麼容易壞。
張興業十分不耐煩地說:“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不要你管,我不要任何人管,誰都别來煩我!”最後一句話幾乎完全是吼出來的。
若是換個人被這接二連三的惡劣态度一直對着估計早就發火然後摔門怒去了,可楚燼還是不見半分惱色,讓人感覺這人脾氣有些不正常的好。
楚燼拍了拍褲腿站起身說:“行了,人是鐵飯是鋼,要耍脾氣總得吃飽了才有力氣發火,我先下去給你買份飯,有什麼忌口的沒?”
張興業盯着楚燼一字一句說:“我、不、需、要。”
楚燼:“知道了,你啥都要,在床上等着吧。”
張興業:“……”
楚燼下樓後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一家小飯館,楚燼走景區看了眼牆上挂着的菜單,直接買了三份蓋飯。
楚燼提着打包好的盒飯重新往小區裡走,卻在路上看見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起初楚燼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可當那人側過身來楚燼就知道他沒看錯。
沈則随怎麼會在這兒?楚燼想。
沈則随像是沒看見楚燼,他俯下身來伸手輕輕揉了揉身前女孩的頭,楚燼又看見沈則随沖那女孩一笑,笑得無比溫柔。
沒多久,小女孩的媽媽像是回來了,跟沈則随簡單寒暄了幾句,最後女人拉起小女孩的手,低下頭跟女孩說:“寶貝我們要走了,跟沈叔叔說再見。”
小女孩沖沈則随甜甜一笑,擺手道:“沈叔叔再見,下次我還來找你玩。”
随後母女兩人攜手離開了。
在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後,沈則随嘴角的弧度淡了下來,眼裡的溫柔也不複存在。
沈則随沒有站在原地多逗留轉身往回走去,剛走沒幾步,身前就突然多出道身影。
“你都有孩子了?”楚燼像是随口一問。
沈則随說:“楚警官說笑了,我沒有孩子,也不可能會有。”
“為什麼不可能,按理說你這年齡的小夥子差不多都結婚了。”
“那意思是楚警官有了?”
楚燼輕笑一聲,直言說:“我也沒有。”
“那楚警官已經結婚了?”
“沒有。”楚燼目光沉沉地看着沈則随說,“我又不急。”
“我也不急。”沈則随說,“楚警官看起來比我小一點,确實不用着急。”
楚燼輕笑一聲:“那你眼神不太好,我比你大。”
“是嗎?楚警官還真是顯年輕,一點都看不出來。”沈則随的語氣很淡,說這話時也任何多餘的情緒。
楚燼盯着沈則随一會兒,随後問:“你為什麼會出現這裡?”
“楚警官剛才不是見到了嗎?我來見人。”
“就是剛剛那對母女?”楚燼說,“她們是你什麼人?”
沈則随平靜說:“這裡不是審訊室,我應該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吧。”
“是,你不是我的嫌疑人,我的确沒有理由逼問你。”楚燼點頭道,莫名的楚燼說這話的語氣似乎比剛才冷了幾分,給人一種生氣的錯覺。
沈則随擡頭看着楚燼,楚燼也低頭與沈則随直接對視。
“隻是我一個朋友而已,沒有什麼特别的關系。”沈則随突然出聲說,他還是回答了楚燼剛剛問的問題。
“怎麼現在又想回答了?”楚燼似乎并不買賬。
沈則随打量着楚燼兩三秒,直言道:“你生氣了。”是肯定的語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楚燼低頭看着沈則随的眼睛,問。
“我也想知道,是因為我剛剛說的話嗎?”沈則随反問道。
“不是。”楚燼否認道,“我沒有生氣。”
“真的嗎?”沈則随像是又不信,反複确認道。
楚燼冷笑一聲,是被氣笑的。
沈則随聽見這笑聲後像是抓住了什麼證據,肯定地說:“你看,你這就是生氣了。”
楚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