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旗鼓地叫一衆人找到她,然後直接将東西下到她的身體裡,親眼看到她痛不欲生,才是這嬌小姐的做派。
絕不是這種很尋常的相碰,隻要不仔細追查,就不會發現痕迹。
那麼又是誰呢?
追殺她的那群人?
如果是她諾雅的皇兵,絕不會在他國神殿下手。
這個“假皇叔”沒那麼愚蠢的話,就不會留下給他人诟病的把柄。
畢竟在他國的神殿動手殺人,可是亵渎光明神的一大罪行,而且也是引戰行為。
即使這個被殺之人不是本國人。
那麼又是誰?
要說到誰會恨她,除了艾拉和諾雅被蠱惑的皇兵,就隻有羅文了。
如果不是她引來河境,恐怕羅文已經得手,她已經成了他手中的禁脔。
是她将他間接“送”進了牢裡。
又……
瑤迦倏然頓住,她知道是誰了,霍然擡眸,和河境兩眼一對,都在對方的眸子裡看到了答案。
教皇。
如果從羅文的角度出發,不是羅文報複的,自然就是教皇。
羅文是他的得力幫手,卻因為瑤迦的“紅顔禍水”生了歹心,最後東窗事發送進了牢籠中,讓他不得不放棄這麼一個得力助手。
在教皇的眼裡,瑤迦才是害死羅文的罪魁禍首。
為了出氣,他自然不會讓她好好活着。
聯想到河境在餐館就被教皇以有事為由支走一事,這答案幾乎明晃晃地擺出來了。
河境在,他的人不好下獸引。
“到底是誰?你們小兩口也真是的,當着我這個老人秀恩愛呢?”
那天将事情說開之後,再見面的莉莉娅顯然已經沒了先前面對他們時緊繃戒備的狀态,甚至還十分閑适地撈起桌幾面上沒人動的葵瓜子磕了起來。
嘴下不停地吃着,眼睛卻骨碌碌地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來轉去,一臉的打趣意味。
瑤迦回神過來,臉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輕咳幾聲,搶在河境之前解釋,“莉莉娅姐姐,您誤會了,我和河境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好行,我懂。”
莉莉娅笑眯眯地接了她的話茬,沒再調侃,卻也不信就是了。
瑤迦還想說什麼,河境卻開了口,“先将計就計。”
不知怎麼的,語調有些涼。
瑤迦沒細想他的語調問題,聽了他的話就是一愣,“将計就計?”
“自然要将計就計。”
莉莉娅想了想,又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塊手帕,直接拍在瑤迦剛才的肩膀一角,“這個應該能頂上。”
“獸引發作是在一個小時之後,那個下獸引之人一定會在這個時候檢查你的獸引有沒有發作,這個呢,就是暫時讓你的身體出現發燒乏力,僞裝成獸引發作……”
莉莉娅的話還沒說完,對面一股靈力飛過來,直接将莉莉娅上頭的藥粉拂走,“她不需要,我有辦法。”
莉莉娅面上的不虞瞬間轉瞬即逝,了然地笑笑,“行,侄子辦事,我應該是放心的。”
話說完,脖子上又橫上冰涼涼的靈刃。
河境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一眼,“不是你的侄子,别亂叫。”
莉莉娅無辜地攤了攤手,閉嘴了。
瑤迦在一旁看得頭疼,兩人劍拔弩張,她不知道幫哪個,隻好拎起莉莉娅放在一邊說是給她買的東西,打開一看。
香甜的栗子氣味拂來。
裡面是烤得十分好看的栗子。
崩開的殼子似乎勾勒一層糖霜,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這裡的烤栗子和現代她見到過的有些許不一樣。
賣相好看,吃起來味道也更好。
瑤迦沒吃過幾次就愛上了,最是惦記這滋味。
登時眼睛亮了又亮,高高興興跟莉莉娅道謝,一口一個莉莉娅姐姐,兩人瞬間好得像是一條褲腿上的閨蜜。
馬車上了正道之後,隐隐有尾巴跟了上來。
經過河境的探查,正是教皇的人。
顯然是在探查獸引狀态的時候不放心,直接叫人現場追查。
為了将這已經“犯病”的樣子演得更像一點。
莉莉娅甚至上手給她制作了“人皮”,“受傷潰爛”的“人皮”,瑤迦一看都覺着惡心。
不僅觀感逼真,觸感更是逼真。
于是,瑤迦就成了“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的神官。
在車馬不得不入了一處村子暫歇找大夫之際,奧斯本神官被村醫搶救無效,“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