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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且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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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嘉,哪裡不如薛神妃了呢?

燕景璇有些出神地想着,不知不覺間已行至元嘉口中的竹林,卻看不出半點新移的樣子,分明是繁茂的翠綠。燕景璇收斂了心緒,先贊了一聲,目光又掃過逢春幾個,這才緩步上前,又細細打量起來。

元嘉本也是為了方便說話才選的這個地方,此刻不必燕景璇示意,便已擡了手命人退下。不多時,竹林裡隻剩下鄭華,和跟在燕景璇身邊、至今沒有取下幕籬的幾人了。

服侍的人一走,燕景璇便收回了四處打量的目光,隻旋身坐在石凳上,又給自己斟了滿杯的茶。

“胡玉樓一别,莊娘子近來可好?”

元嘉也跟着坐了下來,卻不是要和燕景璇說話,隻朝着頭戴幕籬的其中一人笑問道。

“得您記挂,妾身一切都好。”

莊映秋摘下幕籬,用她那如水一般的眸子望着元嘉,眼尾眉梢是從未變過的柔和笑意。說話間,莊映秋身後的兩人也跟着取下幕籬,竟也是元嘉在胡玉樓裡見過的——沈阿翹與孫荊玉。

“這是……”

元嘉的話裡帶着明顯的詫異。

“原是怕祁弟走的太久,你在府裡呆得無聊,特意過來予你解悶的。”燕景璇放下瓷盞,另換了個姿勢撐住下颌,“可今日看來,你自個兒倒潇灑快活的很。”

元嘉抿嘴一笑,先請莊映秋幾人入座,又一一替人将茶斟滿,方道:“皇姊自個兒說說,一直呆在西山别院不肯回來的人是誰?”

莊映秋偏過頭一笑,顯然知道些内情──燕景璇不樂意回京,更不樂意在那日以後再聽到趙家姊妹的近況。可這副明顯玩笑的表情,燕景璇看了也不見惱怒,隻淺淺發出一聲輕嗤,“左右也沒什麼新鮮事,待在上京亦是無趣,便幹脆不回來了。”

“莊娘子也去了西山别院嗎?”

看着兩人的反應,元嘉猜測道。

“是,”莊映秋溫聲道,“隻是怕沖撞貴人,是以初六那日才去的别院。”

元嘉頓時了然,又問起沈阿翹與孫荊玉來,“那沈娘子和孫娘子也同在西山别院了?”

“雖在,卻比莊姊姊又晚了兩日。”

沈阿翹笑道。

“得公主相邀,在别院賞了景、遊了湖,又與莊姊姊一道補了樂譜、編了新舞,每日都像是不夠用一般。”

孫荊玉順着前者的話,又細聲解釋了兩句。

“新舞?”元嘉饒有興緻,“娘子這句話倒把我的好奇心腸給勾起來了,隻是不知胡玉樓何日才會演此新舞?”

“早着呢。”

燕景璇撐着下颌随意道,言語間已恢複了熟悉的矜傲模樣。

“雖編好了,卻還未排過,想來動作也還要再改,”莊映秋抿嘴一笑,“等哪日排好了,定請您過府賞鑒。”

“若我得空……一定是要來的。”

話雖如此,元嘉卻并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燕景祁離開上京快兩個月了,若按方才所說一切順利,那麼離他回來的日子也不遠了。到那時,她過得必定不如眼下自在,便是有燕景璇這個做姊姊的邀約,再想去胡玉樓怕也是難了。

“鄭侍衛,可否借您的佩劍一用?”

莊映秋突然起身,行至鄭華身側,溫聲詢問道。

鄭華站在竹林的最外沿,本意隻是想守着燕景璇,以備不時之需,不想莊映秋突然近身,一時微愣,下意識往燕景璇的方向望去,正好撞進前者帶着興味與笑意的眼底。有些懊惱地擰了擰眉,鄭華擡手将佩劍從腰間取了下來,又交至莊映秋手中,叮囑道:“劍身鋒利,娘子小心。”

“多謝鄭侍衛。”

莊映秋抱住劍,俯身謝過,這才走了回來。

元嘉正在心底猜測着莊映秋的意圖,便聽前者笑道:“公主怕您憋悶,特意尋了咱們過來湊趣。如今隻一味的說話吃茶有什麼意思,不若奏曲舞蹈更加來趣。”

這是覺察出她話裡的猶豫了?

元嘉一怔,随即展眉而笑,“那自是再好不過了……可這竹林新辟出來不久,我并未放置絲竹管弦一類,隻怕是奏不起來了。”

“倒也不妨事,”孫荊玉笑道,“這桌上有杯盞,盞内有茶湯,便已足夠了。”

沈阿翹順勢從發間拔下一根玉簪,輕輕與杯壁相擊,便聽到一聲短而脆的回響。

見元嘉目不轉睛地瞧着,微微一笑,又将玉簪移向其他幾個杯盞,依着韻律敲擊起來。杯中殘留的水量不一,便是敲擊出來的聲音也是不同的,可據是一樣的脆亮好聽。

“您瞧,這不就成了?”

莊映秋彎着一雙笑眼,柔聲道。

說來,莊映秋似乎永遠都是一副帶笑模樣,元嘉也從未瞧見其生氣的樣子,便連高聲說話也是沒有的。不管是面對燕景璇或是元嘉,還是其他跟在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一視同仁的禮待……實在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跳舞?去不去胡玉樓都能見着,有什麼意思。”燕景璇眉梢一挑,顯然動了别的心思,“有你這個劍舞大家在,兩位行首也都陪着呢,索性教教咱們劍器舞呗!”

雖用的是“咱們”,可一雙眼睛瞧着的,卻是元嘉,俨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若要習舞,改日去您的公主府便是,如何好借用女君的地盤?”

莊映秋隻當沒聽出燕景璇的言下之意,又笑盈盈地建議起來。倒不是她故意藏私,這劍器舞本就是胡玉樓的看家舞蹈,幾乎稱得上人人都會,她也記不清自己教過多少人了。可眼下的情況卻不一樣,與備受帝後寵愛、恣意随性慣了的燕景璇不同,元嘉這重身份,需要顧慮的人和事就太多了。如今借着燕景璇的關系見上幾面也就算了,又怎好再讓她跟着一個常年混迹在三教九流中的人習舞呢……

元嘉定定注視着莊映秋,忽而露出一抹極淡的笑,“若是我也想學,便不算皇姊借用地盤了吧……也不知道莊娘子是否願意收下我這個蠢笨的學生?”

“……那便是妾身的榮幸了。”

莊映秋楞了一下,眼中笑意一點點擴大。

說着又站起身,将劍柄往元嘉的方向遞了一遞,問道:“女君從前可習過舞?”

元嘉擡手撫過劍鞘,感受着指腹間傳來的凹凸不平的觸感,一路撫到劍柄的繁密花紋處,微微用力,便将泛着銀白劍芒的刃身抽了出來。因是男子所用佩劍,入手更為沉重一些。元嘉略回憶了下,手腕微轉,便挽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半點不見生疏。

“女君這是學過?”

莊映秋有些驚訝。

“倒不算學過,”元嘉笑得開懷,“隻是家中有行伍之人,便也跟着練過一招半式,權當強身健體之用罷了。”

“已是很好了,”莊映秋溫言道,“您既拿過劍,想來學這劍舞會更事半功倍些。”

“便借莊娘子吉言了。”

元嘉抿嘴一笑。

“阿翹、荊玉,替我擊個調,”莊映秋從背後貼住元嘉,将手掌覆在元嘉的手背之上,又帶着笑腔道,“至于公主您,便在一旁瞧着吧,從前也教過您的,隻怕早被您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燕景璇被揶揄了一通,卻并不反駁,隻歪着腦袋,眉梢帶笑地瞧着眼前的熱鬧。

這廂,莊映秋已開始指點起元嘉的姿勢來,“您隻管放松就是,順着我的力道揮動劍柄,先熟悉韻律,再一點一點學動作也不遲。”

下一刻,便轉動手腕,帶着元嘉舞弄起來,另一隻手則攬住元嘉的腰,又引着前者的身體一并作出反應。

這時候,元嘉習過劍的優勢便顯露出來了。不過幾個回合,便已能跟着擊節聲似模似樣的舞個來回。半個白日過去,甚至連動作也學了個囫囵,隻是時日尚短,且帶不出莊映秋舞劍時的光彩罷了。

莊映秋的教習初現成效,元嘉亦是一點不見疲累,但因燕景璇還要趕着回宮與婁皇後共進晚膳,今日這場小聚遂無奈停于日影西垂之時。

元嘉仍有些意猶未盡,卻也知道莊映秋實不好在燕景璇離開後繼續留在太子府,遂隻能遺憾地看着幾人重新戴好幕籬,又分坐不同的馬車離開。好在臨行前得莊映秋相告,道燕景璇今次會在公主府多住一些時日,期間若往太子府來,她也會一并過府,屆時再陪着元嘉習舞。

如此,便再沒什麼舍不得的了。

隻是,若燕景祁能再遲些回來便好了……這樣,她便可以暫時将自己隻當作季娘子,而不是季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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