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牧酌南濕漉漉地爬上岸,剛接觸到空氣就忍不住吐了幾口血。
他身後的迪擇湖已經變成了血湖。牧酌南歎了口氣,雖然身上受傷不輕,但是他卻半點不拖沓地爬上岸。
人屠劍終究還是沒能保住。
牧酌南想想都覺得心痛。
在一年的征戰裡,虞三五給牧酌南的所有靈器終于在今天全給用完了。牧酌南也不太清楚迪擇湖裡頭的怪物是個什麼東西,隻知道它皮糙肉厚得緊,他不得已爆了人屠劍才有機會脫身。
如今牧酌南這一身的傷有的是被那怪物一尾巴掃的,但更多的還是自爆靈器被反噬的。
牧酌南剛爬上岸沒走多遠,身後的湖水就更渾了,一個巨大的腦袋冒了出來。牧酌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果斷放棄了轉身逃跑。他終于知道這個所謂的怪物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條蛟。
隻不過現在這條蛟的樣子有點凄慘,漆黑的鱗片外翻,大片大片的鱗片脫落,直接露出了裡面的血肉。
全是牧酌南的手筆。牧酌南抽劍,劍鋒指着那條蛟。
這大概率是一頭千年甚至萬年老蛟,就算不動手他也能夠感覺到雙方力量的懸殊,但是他卻不得不戰。
奇怪的是,明明是這樣的生死關頭,牧酌南的意識卻漸漸模糊。他感覺到的情緒不是緊張,也不是害怕,反而是憤怒。
憤怒這玩意兒敢對自己出手,憤怒這玩意兒還不跪拜……
等牧酌南回過神,迪擇湖已經恢複了平靜,蛟早已不見了,如果不是依舊沾着血色的湖水以及自己身上的傷,他甚至都以為剛剛那一場惡戰是夢。
雖然感覺自己有很多想不明白,但是身體上極度的疲憊讓牧酌南無暇多想,他勉強辨認了一下方位便離開了。
牧酌南走了整整十天才找到周溫黎。
實在是牧酌南這十天裡昏昏沉沉的,難免走錯了方位,再加上身上的傷一直不見好,他能自己走回來也委實不容易。
牧酌南一回到軍營就發起了高熱,普通的藥對他甚至沒什麼作用。周溫黎隻能派人去日日夜夜地守着牧酌南,免得人給燒傻了。
……
“陛下這是急火攻心了。”一個老太醫皺着眉摸着胡子,“隻能開些溫補的藥。”
虞三五常用的女官皺着眉,“這是治不得了?”
老太醫搖頭苦笑,“陛下這是心病,解鈴還須系鈴人啊。不過陛下的身子自一年前從邊疆回來就差了許多,到時老臣再給陛下開個方子補補,免得積勞成疾。”
老太醫開了藥就走了,女官派人去煎藥,自己卻歎了口氣。
“人找到了。”暗衛頭子無聲無息地出現,“大人自己回來的,隻是現在發了高熱,人還沒醒。”
女官松了口氣,“人找到了就好。”
就怕牧酌南真出了什麼事,那可就麻煩了。
虞三五一連昏了十日,時不時就能燒起來,如今連人都瘦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