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膽量。”一個渾厚的男聲在牧酌南頭頂響起,“肆規收的徒弟,果然不是凡品。”
牧酌南擡起頭,沖着來者禮貌點頭,“晚輩見過千壽尊者,晚輩深受重傷不便起來行禮,還望前輩見諒。”
千壽尊者一擺手,“無妨。”
聞言,牧酌南也不說話了。
其實他并不喜歡面前這個千壽尊者,雖然他對骨刑尊者也沒什麼好感,畢竟骨刑尊者不久之前剛和虞三五設計騙了他。
但是如果和骨刑尊者比起來的話,千壽尊者更讓牧酌南想要遠離。即使他此時看起來并沒有敵意,甚至還相當友好,牧酌南依舊想要遠離他。
大概這就是妖族的本能吧,妖族對于沾了大量自己同族血的家夥,多多少少都有些敵意。
也可能是千壽尊者對牧酌南依舊抱有一種見獵心喜的心思,這種心思被牧酌南感覺到了,所以實在是喜歡不了他。
“越柏被困住了。”千壽尊者也不尴尬,他随手拔出插在地上的箭矢,“酒荼讓我帶着靈寵在這附近走一圈,看看能不能破陣。”
牧酌南波瀾不驚,“晚輩記得善于破陣的尊者不在這裡。”
千壽尊者一攤手,“确實不在,否則哪需要這麼費勁?不過人也過不來,否則北淵就不安全了。”
千壽尊者幹脆在牧酌南身旁坐下,“你認識那個頭戴金冠的人嗎?”
牧酌南掃了他一眼,“秦玉軒前輩。”
“那你知道燈人李擎蒼嗎?”
“略有耳聞。”
牧酌南之前确實沒和這兩個人打過照面,一是因為牧酌南本身就對拜訪這些前輩沒什麼大興趣,若是在修煉上有所疑問,大可以去找葉無瑜。
二則是因為牧酌南年紀實在是太小,而這兩位平時一閉關就是十幾二十年,很容易就錯過了。
“精衛來一次地府,确實讓地府亂了亂。”千壽尊者的語氣不急不緩,“地府現在還有幾個尊者沒有現身,但是他們同樣有地方要鎮守,不可能輕易抽身離開。能夠真正插足并且影響到這場戰鬥結果的實則少之又少,秦玉軒算一個,李擎蒼算一個。”
他頓了頓,指了指不遠處的江傾越,“他也可以算一個。”
牧酌南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但是小家夥你知道這些人修煉了多少年,才有本事的插足這戰嗎?”千壽似笑非笑。
牧酌南沒接話。
千壽歎了口氣,“這些人全部都是在那個輝煌時代出生的,那是最好的時代。一切都是最好的,無論是修煉秘籍還是天地靈氣,所以他們才有機會……”
“前輩。”牧酌南打斷他,“您有話可以直說。”
千壽尊者也不生氣,“本尊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本尊剛看到你化形了。說來慚愧,本尊雖然号稱千壽,但是也确實不知你是哪一族的。但是據本尊所知,越強大的種族成長所需時間就越長,若是太過刻意加快速度,反而會毀了自己的根基。”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牧酌南反而有種火氣上湧的感覺,他忍不住輕輕笑了兩聲。
千壽尊者看他,“這有什麼可笑的?”
牧酌南憋了口氣,強行站起身,胸膛中氣血翻湧,“前輩知不知道有一種昆蟲叫蟑螂?”
千壽尊者微微皺眉,“知道,可惜大多太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