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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劍移青絲驚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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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六年,大旱始。旱災曆時三月,覓水難尋,萬物蒙黃,餓殍遍野,燕國百姓苦不堪言。

朝野上下為此焦頭爛額,然而,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有理的對策。

時年九歲的公主,天資聰穎,善弄詩文,遍通古經,以古時之法,解蒼生倒懸之厄。

帝大悅,賜公主封号:明珠。

一月後,暴雨忽至,新墾土地将毀,明珠公主再提良策,築堤護田,以逢秋收。

災情過後,明珠公主之名傳遍大燕。

若說太子是誰,沒幾個人能說出口。可要問公主,就是三歲小兒都能脫口而出“陳黎公主”,再侃侃而談她的功績。

燕國與北臨南北對望,偶有摩擦。

元封八年,北臨面臨宮變,帝後薨逝。燕帝把握時機擾亂邊防,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北臨邊境仍如城堡般固若金湯,燕國的領頭将軍卻不慎中伏,死在了戰歇前兩日。

那位将軍正是皇後的胞弟,燕國皇後為此郁郁寡歡,于兩月後薨逝。

兩國就此又得了幾年的清靜時光。

好景不長。元封十二年,相安無事了幾年的臨燕兩國,恢複了水火不容。

彼時,在病榻纏綿半年之久的燕帝,好容易撿起青年時的雄心大志,一心統一南北,力排衆議,不顧朝臣反對,執意出兵北臨。

他自認眼光毒辣,北臨江山分明搖搖欲墜。政變才生,幼帝初登大寶,根基不穩,旁側又有王爺虎視眈眈,争權奪勢。

吞并北臨,了卻他的心願。這樣他在九泉之下,才有顔面去見病逝的皇後。

一開始進展得很順利,完全符合燕帝的規劃。

直到,邊關一白袍小将橫空出世,一杆長槍,橫掃燕國戰士,反而高歌猛進,跨入南燕邊界線。

消息傳回燕京,正要喝湯藥的燕帝整個人蜷縮起來,嘔出了紫快發黑的一口血來。

三日後,白袍小将臉戴面具,後跟北臨戰士,在敢怒不敢言的南燕百姓注視中,大搖大擺的入駐了燕國客館。

過了晌午,客館出來了一個手持長槍的,玄衣墨發的少年。

他仍佩戴面具,被恭恭敬敬地請進了皇宮。

燕國皇宮之中,吐血後的燕帝直到現今還未清醒,渾渾噩噩、反反複複地咀嚼着幾個字。

司徒錦是被太子請進宮的。

太子陳暮,皇後長子,明珠公主一母同胞的長兄,雖不如公主陳黎的名聲傳得廣,可畢竟在燕帝榮登大寶時就冊封了太子。

如今父皇不省人事,太子監國理所當然。

陳暮在燕帝昏迷之後,沒有了父皇固執的嚴防死守,首先聯絡前線趙将軍,不僅共商排兵布陣大計,更是有意親自赴陣。幾日商量下來,燕國頗有“起死回生”之勢,對方卻是攻勢一轉,提出和談。

趙将軍的信裡寫,對方很有誠意,北臨不堪内憂外患,頻起戰事更是勞民傷财,不如談妥條件再停戰,對雙方都有利益。

陳暮在錦瑟殿内踱步。

兩國前幾日還在兵戎相向,如今他為下風,雖是抱着低聲下氣的态度,但一想到對方坦然接受邀請,就這麼在衆目睽睽之下,在他燕國百姓如刀子般的眼神中縱馬入城,倒更是膽子大。

傳聞中的白袍小将,若他不是北臨人,他二人如今不是敵對關系,他還真有些佩服欣賞。

陳暮轉身,一想到執意出兵的父皇,又有些頭疼。

他和妹妹提出反對意見,誰知一向好說話的父皇頓時化為老頑固,吹胡子瞪眼的給他和妹妹下了禁令。他就這樣困于東宮,這半個月都不得與外界互通有無。

一眨眼,事情演變成如今這個局面。雖難掩病容,但到底意氣風發,一聲令下揮兵北上的父皇到這個時候還睜不開眼,而大臣們日日吵個不休,讓人焦頭爛額,卻無一人能夠給個實質意見。

與此同時,明珠殿内,也不太安生。

父皇病重,到了不清醒的地步,先前被下禁令的太子掌權,同時也解了明珠殿的禁令。

陳黎看過父皇,才從侍女桑桃的口中得知近日發生的所有。

“和談?”陳黎坐不住,“北臨的人還被哥哥邀進城了?”

“太子殿下現如今正在錦瑟殿。”桑桃安撫陳黎:“公主,這隻是熄平戰事的手段,太子殿下還是有辦法的。”

陳黎急躁起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出陰招,哥哥也太急了些。”

“聽說帶兵的将軍很是年輕,而且時常佩戴着一副面具,”桑桃不懂陳黎的想法,“而且太子殿下已經遣人請他進宮了。”

“進宮了?要見哥哥?”陳黎一提裙擺,咬牙道:“送上門來了。”

她小跑出殿,順便撈走素日裡出宮時需要的面具,掩住了半張面龐。

陳黎跑得極快,就是習過武的桑桃都追得氣喘籲籲,“公主,您等等我!”

“殿下,北臨的将軍到了。”錦瑟殿内,内監欲言又止。

陳暮收回心緒,簡短的道:“請他進來吧。”轉眼見到内監的表情,疑惑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有話直說。”

“這、這、”内監吞吞吐吐的,“殿下,北臨的将軍可帶了兵器來啊!”

陳暮覺得不應該,“不得帶利器入宮,你們沒有告訴他嗎?”

“奴才自然提了醒。”内監高呼冤枉,“但那位将軍聲稱槍不離手,奴才們也沒轍啊。”

陳暮剛要說無事,外殿忽插進一道冷然聲音:“狼入虎窩,自是要槍不離手。”

陳暮頓了頓,内監哆哆嗦嗦的退至一旁。

他細細打量如今威名遠揚的人,玄衣着身,銀槍在手,臉上的骷髅面具蓋住了五官,整個人都包裹着一股暗沉的氣息。唯獨他堅持留住的長槍,銀光凜冽,堪稱黑暗中的一抹餘亮。

陳暮沉聲吩咐:“都先出去吧。”

殿内餘下兩人時,陳暮才拿出記憶裡妹妹牙尖嘴利的氣勢:“若我燕國皇宮是虎窩,恐不會有被犬類欺壓的餘地。”

聽着像是自嘲,可偷梁換柱稱狼為犬,着實太小心眼。

不管舒不舒服,司徒錦面具背後的表情毫無波瀾,他輕笑一聲,兀自摘下了骷髅面具。

雙眸深邃,恰似寒星,他薄唇微抿,自如的神情仿佛見到了熟人。

事實确實如此。

“朝禾,”司徒錦緊繃的下颌得以放松,“好久不見。”

“你……佑之?”

陳暮十二歲那年,遊神醫借嘗百草之故,召應群雄。天下少年集聚神醫谷,後入神醫谷不遠處,遊神醫新辦的白鶴書院識文習武。

那三個月,白鶴書院裡,有兩國的權貴子女,有深埋江湖的少男少女。

他們隻是書院學子,不論背景,不評從前。

陳暮記得司徒錦,他二人不僅一見如故,且陳暮一五一十告知了自己身份。

當年聊得投機,從書院散去後,陳暮和司徒錦卻失去了聯系,他甚至從不知司徒錦隐藏的身份。

陳暮有些發懵,他得知北臨四年前的一場宮變,那位白袍小将的父母親族皆葬于變故。

竟然是司徒錦。

十二歲那年,二十幾個少年天南海北齊聚一堂,他們談天論地,不問前途。

他與司徒錦隻論詩書和情誼,卻沒想到隔一年,他出了那樣的事。

蕭瑟秋風今又是,更沒想到,再一次對坐,以各自真實的身份,竟是做不到從容。

陳暮感歎世事變化,但總是要抽離出當年的情景。

“竟是你……”陳暮近乎于苦笑,“我告訴你我身份的時候,從未想過,如今北臨冒頭的年輕小将會是你。”

“世事無常。”司徒錦顯得很平靜,畢竟較之蒙在鼓裡的陳暮,他早早準備了起來,“在書院時,我同陳兄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沒有那件事,我應該是告别父母,遠離兩國,獨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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