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許臨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應該先說話。
“我……我會對你好的!”
說完,他遞出了那朵花。
玉凝接過:“好……”
其實,她早就喜歡許臨了。
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也許是昨天,也許更早。
她很開心,娘知道她的小心思,還讓她們成親。
而且……許臨也傾心她。
稍晚時分,玉凝偷偷跑出房間,來到酒樓後廚房。
裡面有一口大缸,裡面遊着一尾魚。
不像錦鯉那麼有寓意,但她就是很喜歡和它說話。
在她的據理力争下,本該前幾年就要被下了油鍋,可卻一直活到了現在。
“小草,你知道嗎?我要和心上人在一起了。”
玉凝無意識地踢着鞋,一臉嬌羞。
魚飛快轉了個圈,吐着泡泡。
玉凝道:“我就知道你也為我開心!”
也不知許臨怎麼和家裡說的,過不久,許家便安排了媒婆上門提親。
許老闆生得一副和氣樣,領着許臨來到酒樓。
“我就一個兒子,他喜歡,我說什麼也要成全他!”
許臨穿着紅色的衣服,更顯得他面如冠玉,風流倜傥。
“玉娘這孩子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也很喜歡這個小妮。”
這是許老闆的真心話。
他也早就看中錢玉娘當他的兒媳了。
許臨立刻表态。
“請二位放心,我一定會對玉娘好!”
錢初月和玉娘她爹笑着應和,答應了這門親事。
這一日,許臨約玉凝出門。
兩人已定了親,再怎麼親密也無人可指摘。
他們走在先前早已來過無數次的地方,卻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了。
許臨忽然執起她的手:“玉娘,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玉凝也低着頭笑:“我知道!”
許臨看着這面若桃花的心上人,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了玉凝一下。
面對這和沈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玉凝都有些分不清楚,此刻的心跳如雷,是錢玉娘的,還是她自己的。
玉凝也生出了一絲期待,期待成親那日的到來。
傍晚時分,許臨将玉凝送回家。
“明日,我們再出來。”
玉凝點頭。
等她回到酒樓,發現往日熙熙攘攘的店鋪如今卻門可羅雀。
玉凝剛走到門口,卻聽見錢初月在和什麼人說着話。
錢初月皺着眉道:“為何那人需要這麼多這種東西?”
那人戴着黑色的帷帽,将五官遮蓋得一絲不漏。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他的聲音雖然極力壓低,但仍能聽出是女子的聲音。
盯了他半晌,錢初月挫敗一般道:“知道了,我會按時按量送到你手上。”
那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走出門時,與玉凝剛好見面。
但那人沒有多做停留
玉凝這才敢進去。
她走到錢初月面前。
“娘,怎麼了?”
看見女兒回來,錢初月又恢複了笑容。
“沒事。今天和許臨去玩開心嗎?”
既然娘說沒事,那便真的沒事了。
她一直都很相信娘。
“開心!他還約我明天再出去呢!”
錢初月的笑容一直溫溫和和的。
“開心便好。娘希望玉娘能一直這麼開心。”
就在玉凝眨個眼的功夫,面前的景象又變了。
變成正被熊熊大火燃燒着的酒樓。
周圍的人都在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上前救火。
“這錢娘子哦……真是造孽……”
“沒想到,她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可惜了,她家玉娘不是已經說好親了嗎?”
“哎喲,發生這種事,還議什麼親啊,已經退婚啦!”
還沒等玉凝反應發生了什麼,錢玉娘就哭着要進火海。
是她爹抱住了她,不讓她進去。
“玉娘!聽話!”
在她的印象裡,爹一直都是溫和的、柔善的。
少能見到他這樣。
“爹,你放開我!娘還在裡面啊!你不是最愛娘了嗎!”
玉凝哭着喊着,想要進去。
但她爹隻是抱着,沒有再說話。
從錢玉娘的記憶裡,玉凝得知,錢初月因為賣毒藥給别人,被人聯名告到了官府。她毒死的還不是普通人,而是遙遠地方之外一個修仙宗門的人。
因着這件事,有許多人對酒樓嗤之以鼻。
他們本就不滿一個女人能将一個酒樓經營得井井有條。
一旦有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必會趨之若鹜。
這場火,不知道是誰放的,但衆人都拍手稱快。
許家也退了婚。
許臨不肯,許家便将他打暈,送回了老家禁足。
錢玉娘在這一天,失去了一切。
直至酒樓被燒完,人群散去。
都沒有人上前幫忙。
也沒有人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