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拍攝的内容是男主在府邸的高台上遇刺,為保護女主,男主身受重傷的劇情。
當然,許佑表示這段純屬劇方杜撰,因為可以加女主為露出上半身肌肉的男主親手上藥的工業糖精供觀衆磕CP。
花霖九說,挺好的,這個女主做了她當初想做卻不敢做的事。袁路問為什麼不敢做,花霖九說都傷這麼重了你不叫大夫來處理自己瞎搞不怕袁紹創業未半中道崩殂嗎?
“為難逄紀了,要頂着自己主君的名字演這麼羞恥的橋段。”花霖九努力憋笑。
似乎在知道司己的前世後,氣氛一下子變得有趣起來。雖然許佑不明白身邊三個人在笑什麼,但他也不追問,跟着笑就完事了。
當然,在笑過之後,依舊有一片陰霾籠罩在一行人的頭上。居然會有人想殺了花霖九,會是誰呢?又為什麼要怎麼做?而且,有什麼方法能夠做到?
花霖九的存在就是不老不死不傷,她現在完全是不受自然規律的約束,難道有什麼超自然的手法能對付她?而且,聽司己說的話,這個想殺她的人應該也是袁營中的人,會是誰呢?
“阿九,”袁路悄聲問,“你過去在袁紹手下,有沒有和别人結仇啊?”
花霖九偏偏頭,語氣自然:“那可太多了。”
“呃……”
“畢竟我是個女子,若是與我走得近些的、足夠了解我的人大概能對我産生好感,但那些與我不夠親近的,隻會覺得我是個狐媚惑主的妖婦。”花霖九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到時有一個人很特别。”
“特别?”
“我看不清他的想法。”花霖九壓低了聲音,“從初次見面起,他就對我很熱情,但是我總覺得他的熱情後面有更深的東西,我摸不透。”
袁路說:“是謀士嗎?其實這種出謀劃策的人讓人看不透也很正常。這人是誰?”
沉默的幾秒,花霖九緩緩張開了嘴。似乎是一個名字正要脫口而出時,她的視線範圍裡卻闖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雖然穿着戲服,但那個身形和腦後的長辮卻是無比熟悉。是那天叫走司己的那個人!
他身上的戲服分明是這場戲裡刺客的裝扮,甚至還蒙着面目,但花霖九認出來了。她環顧四周,沒有人察覺到異樣,那個人正慢慢地走上通往高台的台階,腳步沉穩,顯然是有目的地前進。
司己和女演員站在拍攝的四樓高台上,似乎正讨論着接下來的表演内容。而那個人已經走到了二樓半的位置。
不對勁。
花霖九快步向前,她有種預感必須要阻止那個人。可兩個場務擋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要開拍了,閑雜人等不要靠近。”
花霖九的腦内飛速運轉,她需要想一個好借口,可當她擡頭去看的時候發覺已經不需要胡謅的理由了——那個人從衣服裡掏出了刀。在陽光下的反光閃得花霖九的眼睛發疼。
“讓我過去!”花霖九想要繞過他們,卻被死死攔住,“那個人有刀!”
場務一臉莫名其妙:“演刺客當然有刀了。”
“你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顯然是希望和這些人再講些道理。可就在此時,一道影子快速從兩個場務的側身飛奔了過去。所有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隻有馮昭昭在後面大聲呼喚:“袁老師!回來!”
袁路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沖動,當他見到花霖九與旁人發生沖突,第一反應便是依照她的話去阻止即将發生的危險——如果真的發生了的話就完了。
真是奇怪,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完全信服了花霖九的話。
他靈活地避過了所有想要阻攔他的人,當年在校内當不良少年的經曆給了他良好的身體素質和運動能力。
樓下的騷動也驚擾到了樓上的人。司己疑惑地俯身去看,一眼便看到花霖九焦急的面孔,她正朝他呼喊着什麼——快……躲開?
察覺到了身側的破風聲,司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閃身避開,那把在炎炎夏日依舊泛着寒光的匕首硬生生地将他的戲服劃破。
旁邊的女演員發出了一聲尖叫,她顯然已經因為應激反應怔在了原地。司己艱難地對她喊道:“走啊!”
女演員提着累贅的長裙便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司己稍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