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陽這麼一高興,就覺得陽光格外明媚了起來,聽到外面街道上傳來的喧鬧聲,掀開簾子,這才發現并不是回府的路。
“阿娘,這是去哪裡?”薛明陽有些驚訝,他還以為從林府出來之後,阿娘就會帶他回去。
卻沒想到居然不是回府。
“嗯。”姬蓉荷剛想說什麼,就聽到外面傳來“撲棱撲棱”的聲音。
薛明陽覺得有些奇怪,重新掀起簾子,眼前就閃過一道黃綠色的身影。
“哪裡來的鳥?”薛明陽有些驚駭,伸手就想住抓。
那黃綠色的鳥毫不客氣地啄了下薛明陽的手,他“哎呦”一聲,被那鳥啄了正着。
“你沒事吧?”姬蓉荷眼疾手快地抓住薛明陽的手,發現他手背上被那小鳥啄了個口子,這會兒冒着鮮血。
她微微蹙眉,闆着臉敲了黃綠色鳥一下,“不可傷人,聽到沒?”
薛明陽剛想說,一隻畜生怎麼可能聽懂人話,要是懂人性就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就看到那黃綠色的小鳥垂着腦袋,好像格外的心虛。
薛明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這鳥……還真的能聽懂人話不成?
沒有理會這隻小鳥,姬蓉荷從馬車裡翻出一包藥幫薛明陽處理傷口。
剛被小鳥吸引的薛明陽愣了下,他還不知道這馬車上居然備了藥品。
“咱們家所有的馬車裡面都備得有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更換一次,倒是也不用擔心藥效失效。”姬蓉荷像是知道薛明陽在驚訝什麼,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解釋。
“日後你要是坐府上的馬車,又需要用藥了,就從我剛才取藥的地方找,肯定能夠找到藥。”
姬蓉荷細細地幫薛明陽清洗了傷口,又敷了藥,這才用紗布将受傷的地方包紮了起來。
她擡頭對薛明陽笑得格外的溫和,“好了,這幾日這地方不要碰水,等結疤就行了。”
薛明陽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耳朵有些紅,還是低聲應了下。
他目光又落在了那隻鳥上,“阿娘,這是什麼鳥?你認識?”
“嗯。”姬蓉荷這才從小鳥的腿上取下來一張卷紙,打開卷紙看了下,又從随身攜帶的荷包裡取出小号的筆和紙,寫了幾個字,重新挂在小鳥腿上。
她又抓了幾顆松子喂給小鳥吃,摸了摸小鳥的頭,這才把小鳥放走。
看着姬蓉荷做的這一切,薛明陽都有些傻眼,這難道是做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怎麼阿娘就跟在飛鴿傳書一樣?
“你阿爹不放心我,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小鳥送一次信。”姬蓉荷和薛明陽解釋了下。
“……”
薛明陽抹了把臉,他覺得今天的事情讓他有些震撼。
什麼鬼?那隻鳥居然是他爹的?而且還是專門為了給阿娘寫信訓練的。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阿爹就在江城沒有外出吧?
難道不是晚上就回家了嗎?怎麼還給阿娘寫信?
有什麼話打發小厮過來說一聲就是,還搞什麼飛鳥傳書?
他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好像有些不夠用,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糊裡糊塗的。
而且,不知道為啥,他有一種明明還沒用午膳卻覺得特别飽了的感覺。
馬車緩緩停下,惜玉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夫人,大少爺,到了。”
薛明陽從車上跳下來,接着轉身将姬蓉荷扶了下來,這才打量眼前的地方。
這是一棟酒樓,這會兒應該正是上人的時候,生意好像還挺好,小二的臉上都是熱情。
這酒樓他似乎沒來過,畢竟江城有這麼多酒樓,他習慣去的也就那麼幾家。
主要是那幾家都是在江城數得上号的,都是屬于第一檔次的酒樓。
作為薛家的長子,自然去的都是頂尖的地方,次一點的他真是連聽說都沒聽說。
這條街他倒是知道,這條街算是江城比較熱鬧的街道,雖然不比青園街那麼熱鬧,但是也别有一番熱鬧。
薛明陽正想着,姬蓉荷已經率先進了裡面,他趕緊跟了上去。
“兩位貴人樓上請。”掌櫃隻要一搭眼,就能看出來進來的兩個人非富即貴,立刻滿面笑容地迎了過去,親自帶了人去包間。
姬蓉荷對惜玉使了個眼色,惜玉會意地退了出去。
“阿娘怎麼着了這麼個地方用膳?”薛明陽打開窗子,看到遠處似乎能看到遠山,風景倒還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