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來了?”俞玉榮一眼就瞧見薛寶珠,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鐵青,盡管她是男子打扮,但是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心裡升起無限的煩躁,口氣就變得更加不耐煩,甚至還帶了一絲惱怒。
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跑到青樓來成何體統?
這薛寶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這種地方是她能來的地方嗎?
更讓他惱怒的是,薛寶珠居然跟着他跟到了這種地步,大晚上的居然跟着他來到了青樓,真是讓他心中無比厭煩。
“你一個姑娘家不好好地待在閨閣,大晚上的跑到這裡幹什麼?”
聽到他說姑娘家,房間裡的人都是一震,仔細打量站在門口的薛寶珠。
“你不是薛家的……”呂長鳴說了半句,忽然之間閉上了嘴,怎麼着薛寶珠也是個姑娘家,這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是不好的。
實際上因為她經常跟在俞玉榮屁股後面轉的原因,呂長鳴對薛寶珠也是比較熟悉的。
現在見到他女扮男裝的站在門口也是萬分詫異。
倒是韓波鴻饒有興緻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站在門口的薛寶珠。
也不等薛寶珠開口說話,俞玉榮又不耐地訓斥,“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到底要跟在我屁股後面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見到你就覺得很煩?”
他本來不想說這麼多的,但是在這種地方見到薛寶珠,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升起一股怒火。
這是他能來的地方嗎?就算跟人也要分場合,而且他總覺得有一種窒息感。
他娘都沒有這麼派人跟着他。
更何況這裡面坐了這麼多男人,這讓他更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薛寶珠原本以為自己會很難受,畢竟俞玉榮說的話一點都沒有留言面,甚至很不客氣。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賤皮子,被他這麼說着,好像跟習慣了似的。
因為每一次俞玉榮見到他就沒有什麼好話,不耐煩完全就擺在了臉上。
雖然心還是痛的,但是這種痛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好像痛了很多次,忽然之間就習慣了這種疼痛。
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劇烈,甚至她還有閑心在想,今天他似乎比以前更加排斥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見到他的另外一面。
薛寶珠不想理會,所以她沉默着轉過身,她想要回家,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好像隻有回到了床上,在那個小小的隔間裡面,才能讓她得到最大的安全。
她一句話都不說,急急地走了,倒是讓屋内的這些人有些面面相觑。
韓波鴻倒是好聽說了一句,“這裡人多,還是派個人将那位姑娘送回去吧。”
這裡可是風月場所,先不說她一個姑娘家在這裡的名聲如何,最少是不安全的。
畢竟來這裡的人就是尋歡作樂的,甚至有些人吃了酒之後更是放浪形骸,萬一沖突了人那就不好了。
被韓波鴻這麼一提醒,俞玉榮也反應過來。
怎麼着,薛叔叔和他爹爹的關系都是極好的,就算他不喜歡她跟着他,可是怎麼也是世叔的女兒,他也不可能真的看着她出事兒。
他黑着一張臉讓人去找人,務必要将人送回去。
隻是還沒能等他坐下房門又“啪”的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正是薛明陽。
他看了一圈并沒有看到薛寶珠的身影,轉身就要走。
畢竟這件事情也不好開口問,他妹子是個姑娘家,要是被别人知道薛寶珠來了青樓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看到薛明陽,俞玉榮還有哪裡不明白的?
薛寶珠之所以能夠到畫坊來,肯定是薛明陽給他帶過來的。
“你是怎麼當哥哥的?居然帶着自家妹子到這種地方來!”俞玉榮看着薛明陽,心中的怒火就繃不住。
一聽到這話,薛明陽就知道他們肯定是見到了薛寶珠,也顧不得俞玉榮的脾氣立刻追問:“你剛剛看到寶珠了,她去哪了?”
俞玉榮不是很想回答他,但是看到薛明陽焦急的神色,最終還是哼了一聲。
“薛兄不要着急,剛剛俞兄已經派人去跟着了,将人送回去。”呂長鳴嘴角帶着笑意,好心幫俞玉榮說了句話。
薛明陽敷衍地對幾人拱了下手,“多謝了。”
不過盡管俞玉榮說是派人送了,但是薛明陽卻不放心,他必須要親眼見到人才行。
而且這個房間裡的人他完全不想見,也跟他們說不到一塊去,直接就離開。
哪知他剛跨出去門,就見一個仆從匆匆地走過來,對着屋裡回話:“回二公子,剛剛您讓小的送的那位少爺,忽然之間不見了。”
薛明陽立刻停下腳步,直接伸手拽住那個仆從的領子,呲牙裂目,“你說什麼?不見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