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想了想後問他,“你将它當做什麼?”
“兵器,靈器,神器。”
李诏聖一連回了三個答案,倒是在她意料之中。
周漫轉頭問:“小持,你将你的槍當做什麼?”
東方持:“利器。”
周漫又順嘴問時也:“你呢?”
時也:“殺器。”
周漫:“……”
她磨了磨後槽牙,咬牙切齒的說,“這個不對,這個不聽。”
李诏聖倒是聽了進去,側目直勾勾的盯着時也,“時公子用的也是劍。”
“是,但我于劍道并不精通。”時也坦然點頭,瞟了一眼前路互相攙扶的修士們,一路聽着叫聲走來,現下他們竟成了最前的人。
比起元凡的悶葫蘆,李诏聖在修行一事上隻要是認可的人,倒是勇于請教,“你的劍并非凡品,是如何讓它聽命于你?”問完覺得失禮,又補充道:“抱歉,我這是在請教,若是不便答便不答。”
時也看向周漫,見她目光落在了旁邊因為受傷而行動不便的修士,眼神帶有幾分悲切,他斂了斂眸子,藏去私欲,擡眼又是清澈的眼眸。
“我救過它,是它非要認我為主。”
“啊?”東方持驚訝,實在是沒想到是這個緣由。
周漫回過頭,說道:“想必,你劍的前主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吧。”
李诏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周漫直言道:“人都喜歡強者,更何況劍。”
李诏聖眉頭緊鎖,“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周漫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想岔了,應是怪自己修為不高,天戟不肯認他為主。
李诏聖:“何解?”
周漫猶豫了一下,還是蓄了靈力,朝他劍指去,神色驟變,沉聲喊:“召!”
周圍修士的劍都震了震,隻有天戟倏地出了劍鞘到了她手上,李诏聖愣怔住,東方持瞪大了眼,嘴巴張大,手舞足蹈的指着天戟,左右無人隻能蹦跶着去搖晃時也。
李诏聖:“天戟!”
劍仍在周漫手上,對他的呼喊無動于衷。
李诏聖滿臉挫敗,眼神晦暗,喃喃道:“怎麼會……”
周漫見他如此落魄,随手将劍塞給了時也,天戟震了一下又平靜下來,在時也手上也十分乖順。
這下李诏聖徹底傻眼了,抽了抽嘴角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天戟。
東方持也震驚,他當然知道天戟的來曆和分量,原也以為神器難馴,現下卻打破了他的想法,于是摩拳擦掌,“給我試試?”
周漫正要阻止,奈何時也手更快,一下就扔了。東方持手忙腳亂接住,下一刻天戟猛烈的震動,劍氣陣陣,他手腕發麻然後體内氣血翻湧起來,還沒得及反應過來,劍脫手而去,他汗流浃背渾身發軟,若非李诏聖扶了他一把怕是要摔下。
兩位少年面面相觑,都不解這是為何。
周漫擡手捏訣清了東方持身上的劍氣,而後擡手握着劍柄,走到李诏聖面前,沉聲道:“擡手。”
李诏聖疑惑的擡手,見靈力裹挾着天戟送到他手上,周漫又道,“劍而已,順則成,逆則換,若是非他不可,毀之亦是得之。”
“你當問自己,為何執劍,劍心為何。”
平素溫和的眼神此刻變得淩厲,李诏聖心顫了顫,握住了劍柄,天戟瘋狂震動,他越發用力,靈力與劍氣相撞,周遭的修士見狀退避三舍。
片刻,天戟沉穩下來,不知是因為周漫的緣故還是李诏聖的緣故,終究是安穩了。
李诏聖欣喜,驚訝的看着他們。
周漫收回手,聳了聳肩,“自己悟吧。”
她走到時也身邊,主動把手腕送到他手裡,眼巴巴看着他,她剛才動用了靈力,現在身體又開始難受了。
時也看她水汪汪的眼睛,想笑又無奈,想松開手,奈何她臉皮厚的又塞回來,絲毫不管旁邊還有人,幸好李诏聖和東方持都在研究天戟,沒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否則又是一陣編排。
他擡起手來,看她吊着的手腕,明知故問,“小滿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麼?”
周漫:“真難受,求求了。”
時也:“……”
剛才能說會道,使不完的靈力,這會子求人倒是也不矯情。
他還是給她輸了點靈力,安撫她的身體。
周漫和他并肩走着,看他用袖子遮了他們的手,勾了勾嘴角,擡眸看着他,“你和舒長穩什麼時候交過手?”
時也垂眸看她,不答反問,“那你怎麼認識的他呢?”
周漫撇嘴,“當我沒問過。”
“好的,小滿。”
周漫擡腳踹了他一下,賤嗖嗖的樣子真煩人!
走了一會,李诏聖和東方持研究不出頭緒,便收了劍,快步趕上他們。
東方持發出疑惑,“時哥哥,你剛才用陳公子和左前輩唬他,不怕他不信嗎?”
“不怕。”
周漫舒緩了不少,抽出了手腕,聳了聳肩,沒多話,舒長穩何許人也,邪教組織長樂極毀于他手,城中修士傾巢而出都奈何不了他,就算來了八階修士恐怕也攔不住他,他之所以離開不過是念着其他人。
她看東方持一臉好奇,忍不住問:“你姐姐從未與你說過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