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嶼咬牙切齒,“他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用我的陣護他。”
周漫就說,時也那個人精怎麼可能受制于人。
東方持拎着槍戰往屋裡去看時也,持槍要斬斷藤蔓,一槍而下,靈力四溢,花草樹木瘋狂晃動,地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院中人全都抖了一下,東方持便不敢再輕舉妄動。
周漫緊握着木刺,再次追問:“我隻想知道,那人是誰?”
風嶼:“不知道。”
周漫看向紀生,他也垂下頭不說,都是嘴硬之人,看來來硬的不行,她便松了些許力道,婉言勸告,“那人殺了不少人,仙門百家都在追殺,我們能查到着,别人也能,你們要為他人放棄現在的安穩嗎?”
風嶼:“不用花言巧語的哄騙我們,我們三個攜手十年,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行吧。”
周漫聳了聳肩,将她推去紀生面前。
兩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師姐!”
元凡扛着沈羽而來,急躁不已,不等周漫發問,風嶼已經沖過去将人接住,順勢一掌拍飛了元凡,周漫忙施法護住元凡,誰料舊傷未愈妄動靈力遭到反噬,疼的她差點昏厥過去,但此刻要緊的是元凡,她隻能咬着牙忍耐着。
這一掌幾乎用力全力,元凡落地就吐血不止,周漫緊急封住他的靈海,以靈力壓制住他體内淩亂的氣息。
元凡從齒縫間蹦出一字,“箭。”
周漫将他放靠住椅子,緊急封住自己的靈海,轉身去看沈羽,未靠近就被風嶼強大的靈力襲擊,身上迸發出一道靈力護身,她伸手摸頭上不知何時多的發扣,靈力強盛,她毫發無損。
謝此亦還是謝此亦,手巧心細。
她把頭發往後甩去,借着靈力護身,忙查看沈羽的情況。
傷在左胸,一箭貫穿。
她施法封住他的心脈,出卧月抵着紀生的刀,冷靜的叫東方持拿藥來。
周漫看向風嶼,“你冷靜聽我說。”
她重傷未愈不能大動幹戈,否則咒術反噬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
“賠命!”
紀生左手持刀,毫不猶豫的劈下,東方持及時殺來,擋住了他的刀,将周漫拽回身後,焦急的解釋,“不是我們!”
風嶼摟着沈羽情緒崩潰,院中的花草樹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沙沙”作響,瘋狂搖曳,院子肉眼可見的在扭曲。
花草樹木攻擊他們,元凡抵抗不了已經被花藤纏住,東方持将周漫護在身後,隻是花木無處不在,斬又新生,不過片刻他就被纏繞住手腳。
周漫見狀,飛身往屋中去,卧月蓄力一斬,牽扯時也的藤蔓迸發強勁的靈力,她強抵抗着靈力的侵襲不退半步,借謝此亦法器的靈力再次蓄力一斬。
藤蔓斷裂,靈力灌入時也體内。
周漫被四射的藤蔓逼得後退,頭發上的發扣碎裂落地,喉間湧上一股腥甜,混亂間看到時也睜開了眼,下一刻被攔腰抱起,往屋外去,青綠的劍從天而降,劍氣靈力,鎮住了作亂的花草樹木。
時也很快就看清了局勢,将周漫放坐在藤椅上才去看沈羽,箭偏了幾寸,沒傷及心脈,他看了一眼被困住的風嶼,施法引靈,靈力灌入她的身體,而後沿着她的手腕浮現出一根血線,靈力沿着血線沒入沈羽的心脈,他轉身往紀生去,擡手封住他的所有筋脈穴位,做完一切後将同風劍收回囊中,再去将東方持和元凡扶起身,一人送了點靈力護身。
最後他回到周漫面前,兩指蓄力點她額頭,靈力蔓延全身,安撫她躁動的經脈。
周漫:“你什麼時候着的道?”
“睡不着想走走。”時也一臉無奈,昨晚真是受依蘭香影響不淺,看錯了人,迷迷糊糊就跟人走了,反應過來時隻能将計就計。
半晌,院中安穩下來。
沈羽咳嗽一聲,睜開了眼,風嶼和紀生欣喜不已,忙将人扶起來。
時也:“沈公子和那人是朋友。”
周漫點頭,否則他們不會隐瞞。
她覺得差不多了就按下時也的手,扶着他的手腕往前,直接問:“沈公子,那人傷的你對嗎?”
沈羽:“他是我的朋友。”
紀生怒罵:“什麼朋友!奔着你的命來!”
風嶼:“阿羽,他不是你的朋友。”
沈羽撐着紀生和風嶼站起身,身軀搖搖晃晃,越過他們看向元凡,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東方持緊張的護着人,元凡擡手扒開他,與他四目相對。
“他叫柳良德,上清門天璇院的弟子。”
沈羽捂着傷口,笑的苦澀,“那銀針也是他的。”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柳良德與柳良才是雙生子,一個是門派翹楚,一個是門派恥辱。
他們倆要做什麼?
周漫暫且壓下疑惑,看紀生和風嶼攙扶沈羽進屋休息,心中五味雜陳。
片刻,風嶼出來,徑直往周漫面前走,“何姑娘,借一步說話。”
周漫點頭,安撫三人,跟着她到另一間屋裡。
她先聲奪人,擡手遞向她,“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風嶼看着她伸來的手,緊張不已,捏着手心,猶豫不決。
周漫不催促她,靜靜地等着她。
良久,風嶼下了決心,擡手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氣息遊走全身,她身軀一震,記憶翻湧,猛地抽離手,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青瞳落淚,屈膝要跪。
周漫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跌坐在地,泣不成聲。
周漫蹲下身與她視線平齊,什麼話都沒說。
“我以為……”
風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不成句,周漫扶着她肩膀,認真的看着她,告訴她,“看你過得好,我很開心。”
風嶼緩和片刻哭聲漸弱,緊緊地抓着她的手,“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