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歲三将無名帶回自己的居所。
一切如常,訓練,巡邏......
好像那一晚的對峙不曾存在過。
也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土方歲三看着推門進來的無名,手裡拿着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剛沏好的茶。
無名将茶壺放在桌上,拿出新的茶杯沏滿,又将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收好,安靜地退出去。
這本來是鐵之助的工作,被無名搶了過來。
為這事,鐵之助還和他抱怨過。
土方歲三端起茶杯,抿一口茶。
溫度剛剛好,味道也和鐵之助沏得沒什麼兩樣。
那一晚的對峙,讓他對無名更多了幾分了解。
和鐵之助一樣,無名對自己亦有一份尊敬。
但鐵之助的情感溢于言表,從少年的眼神、動作、話語中都能感受到一份坦誠熱烈的愛戴。
而無名,則更加内斂。就如他每次換茶時,安靜地來,又安靜地走,似乎隻要待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土方歲三放下茶杯,眼睛瞟過窗外的屋檐下,果然在那裡找到了倚着牆仰望天空的無名。
或許是覺得已經暴露,這幾天的無名頗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隻要一有空餘時間就會像現在這樣,守在他身邊。
土方歲三從桌上堆疊如山的文件中抽出一份,繼續先前的工作。
與新政府軍的生死之戰迫在眉睫,他要跟,就跟着吧。
昨晚闖入的神秘人物很有可能卷土重來,有無名在,多少也是份保障。
另一邊,與時間溯行軍的戰鬥被土方歲三撞破,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變故,不得已,鶴丸國永和山姥切國廣隻能選擇撤退。
他們繞了幾個大圈,确認身後沒有追兵,這才回到一開始的那個小山丘上,商讨今後的行動計劃。
山姥切國廣遙遙望着因為他們而騷亂起來的五稜郭,有些擔憂:“曆史上似乎并沒有箱館戰争之前土方歲三遭遇刺殺的消息。我們這次的失誤,會不會導緻曆史發生改變?”
鶴丸國永搖頭:“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狐大助你怎麼看?”
沒得到回應,他後知後覺,似乎從被發現時起,狐大助就沒出過聲。
鶴丸國永低頭看去。
狐大助正低着頭,偷偷掉眼淚,尾巴也不搖了,耳朵也不挺了,頭頂陰雲密布,整隻狐大寫的一個“喪”字。
“......狐大助?”鶴丸國永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狐大助眼淚汪汪擡起頭,見是鶴丸國永,“嗷—”地哭出聲來。他撲到鶴丸國永身邊,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邊哭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鶴丸、鶴丸國永殿下,是我對不起你,嗝...嗚嗚......要不是我沒、沒發現時間......溯行軍裡有、嗝、有打刀,咱們......咱們就不、不、不會被土方歲三發現,嗚嗚......是我太沒用了......”
山姥切國廣也被狐大助這架勢弄得心裡咯噔一下,他拽着帽檐想要離異常的狐大助遠一點,又想起身為第一部隊隊長的職責,要時刻關注隊員的心理健康,并及時提供心理疏導......
山姥切國廣:......就讓我這麼腐朽衰亡下去吧,你别過來,我想要靜靜......
鶴丸國永:......
鶴丸國永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先别哭啊,狐大助。”鶴丸國永無奈地蹲下身,揉揉狐大助的腦袋,“你先想想,‘被土方歲三發現’這件事會影響我們所在時間線的曆史嗎?”
狐大助的哭嚎聲一頓,抽抽噎噎地答道:“好、好像不會......”
說完,它愣了一下。
緊接着,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狐大助急急忙忙打開微型電腦一通翻找,最後長舒了一口氣,把查到的資料投影出來,搖着尾巴帶着哭腔解釋,“由于時空修正力的存在,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隻要箱館戰争的結局沒有改變,土方歲三戰死的結局沒有改變,未來的曆史就不會受到影響。”
鶴丸國永和山姥切國廣對視一眼,放下心來。
見狐大助恢複正常,山姥切國廣湊到狐大助身邊,一目十行閱覽時空修正力的資料:“接下來,我們來總結一下目前的情報。”
狐大助和鶴丸國永都沒有異議。
山姥切國廣接着往下說:“這次行動,我們斬殺了五個時間溯行軍,并發現了另一個時間溯行軍的蹤迹,同時探明敵人的實力。”
一人一狐連連點頭。
“看那個類人型時間溯行軍使用的兵器,它應該屬于打刀,實力稍強于我和鶴丸國永桑。但我們兩人聯手,他不是我們的對手。”
鶴丸國永盤腿坐在地上,把本體抱在懷裡,一手杵着下巴,惋惜道:“确實。若是土方歲三來得慢些,就能把那個敵方打刀除掉了。”
“還有一件事值得注意,”山姥切國廣指出,“戰鬥開始前。狐大助曾對土方歲三部屋進行過掃描。為何敵打能夠躲過狐大助的檢測?”他将視線落在狐大助身上。
狐大助晃晃腦袋,也是一副困惑的表情:“山姥切國廣殿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彙報給了審神者大人。哦,對了,現在我已經可以監測那個敵打的動向了。”
說着,狐大助調出五稜郭地圖。
有一個紅點一直徘徊在土方歲三的住處。
山姥切國廣點頭:“做得好,狐大助。”
狐大助昂首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