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珏歌心口的跳動聲不由的更大了些，狐狸眼直勾勾的盯着淩緢，熱烈的喜歡毫不掩飾。

“淩姐姐，你的劍法太好看了！！”二丫雙手高舉着，俨然是淩緢的頭号小粉絲，激動的叫喊着。

淩緢對她的誇贊習以為常，她收起樹枝，走到秦珏歌身邊。

頭頂的烏絲沾染着點點白雪，增添了幾分清冷和憂郁。秦珏歌上前，掃掉她頭頂的雪，狐狸眼裡滿是驚豔。

“阿緢為奴家舞劍。”

“奴家好歡喜。”

淩緢眼皮輕輕跳了跳，被秦珏歌誇獎後，不由的彎起眉眼，和唇角。她能分辨出秦珏歌這句話出自真心，并非為了讨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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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期限很快到了。

兩人去了吳餘京城所在的商鋪。

商鋪開在京城最繁鬧的街道上，出入的皆是京城裡富貴家的子弟。那些個陳列着的玉石，價格不菲。

淩緢心裡升起疑惑，吳娘子有間這麼大的店鋪，卻辛苦早起去集市做個小本生意。

吳餘被掌櫃從内閣請了出來。

見着淩緢和秦珏歌，臉上露出笑意。

“二位，裡面請。”

吳餘領着淩緢和秦珏歌進了裡屋，淩緢将錦盒完璧歸趙。

吳餘打開錦盒，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她拿起一個小小的飾品放在手裡，一個鴿血紅般的玉石被鑲嵌在雪白的兔子眼睛上，在光線照耀下，澤澤發光。

“妙哉，妙哉。”吳餘忍不住為這鬼斧神工的技藝稱奇。不但是技藝，還擁有豐富的創造力。

這荷花上的露珠，雪山間的紅梅。原本便是精緻的繡品，增添上層色極好的玉石，又多了一份貴重感。

“淩老闆，這二百兩是定金，等飾品賣出，在與你細算價錢。”吳餘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交予淩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淩緢接過銀票，放入懷裡。

若不是她與吳餘早在一年前相識，她都懷疑這人是财神爺下凡，專門給她送銀子的。

離開時，淩緢謝絕了吳餘設宴的好意，與秦珏歌漫步在京城街頭。

自女帝登基後，京城繁鬧如初，治安也不錯。國泰民安，空前盛世。

路過一家琴房，聽到琴聲寥寥，秦珏歌頓住了腳步。淩緢側目看她，見她狐狸眼滿是眷念。

“要進去看看嗎？”

秦珏歌狐狸眼期盼的看向淩緢，有些猶豫。淩緢勾起唇，牽起秦珏歌的手，跨進琴房的門檻，替她做了決定。

正午陽光明媚，琴房裡寬敞明亮，屋内散發着淡雅的檀香。

琴師隔着門簾，纖長的手指劃過琴弦，波動出動人的旋律。

“姑娘彈奏的是華倫小調。”淩緢道。

“琴譜是昭昭所譜寫，滿懷少女心事，似雲遊華倫山，迷霧重重，卻又眷戀蒼穹之大。”琴師掀開簾，從後面走了出來，說起昭昭語氣頗有幾分傾慕之情。

秦珏歌腦海中浮現了回憶畫面，她與記憶中的人，一人撫琴，一人執蕭，在風雪飛揚的凄冷山間，将這首詞曲演繹的酣暢淋漓。

“我不覺得是少女懷春，更像是高山流水，與難覓知音共賞華倫山。”淩緢微蹙眉，淡淡道。

“噗。”琴師聽聞笑了笑，淩緢穿着粗布麻衣，滿身匪氣，看上去并不是懂音律之人。

淩緢見琴師笑，也懶與她争辯，說來也巧，這位名為昭昭的譜琴師與她有些淵源。而這華倫小調也是她與昭昭一同創作譜寫的。

“奴家覺得阿緢說的更貼切。”秦珏歌彎起眼眸，看向淩緢，語調溫軟。

“姑娘也是愛琴之人，不如彈奏一曲？”琴師見秦珏歌氣質溫婉娴靜，又盯着她的琴，滿眼殷切，提議道。

“不如試試？”淩緢見秦珏歌猶豫徘徊，也跟着道了句。秦珏歌應該是懂音律，懂琴的，或許對她恢複記憶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