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拍攝,江聞問我,“你幹嘛呢?”
“看星星。”
“哪兒?”他也擡頭看過去,才注意到天頂的一番光景。由于他是站着的,我得仰頭才能看他,他的臉在藍色的光暈下,有種讓人沉醉的迷離效用。
我突然想到一個說法,“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
“假的。”江聞撇嘴,“這種話你也信?”
“不是說有夜戲?”我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我身旁。
“拍完了啊。”
我一看時間,快七點了。我說,“要結束你不發消息給我?我好去接你啊。”
“來來回回跑多麻煩。”他看見對面座位上的無牙仔,“那是給我的嗎?”
“不知道,興許是之前的客人落在這裡的,也或者是店裡面布置的。”
“哪裡會有這種布置。”他要起身去拿,又被我掐着腰身攬回來。江聞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幹嘛?”
我将下巴擱在他肩窩裡,“你答應我今天陪我去拜佛的,結果沒去成,你說怎麼辦吧?”
“我又不是故意不去的。”江聞咬牙,“這是屬于不可抗力因素。”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補償我。”
江聞反身過來揪我的衣領,我往後仰着躲開,故作震驚,“要幹什麼?還是在外面呢。”
江聞磨着犬齒哭笑不得,“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我順勢倒在沙發上,拉着他倒在我的身上,我鉗住他的手腕骨,鼻尖摩挲着他的臉頰,“嗯?你想怎麼收拾我?江聞?”
江聞掙紮不開,直接一手肘杵在我的腰窩上,我又癢又疼,“救命了!謀殺親夫啦!”
包間隔音挺好的,但江聞還是驚得來捂我的嘴,哀怨地說,“胡說八道!”
我哼笑一聲,沒說話,隻是輕輕吻了吻他覆在我唇上的手心。江聞表情一愣,繼而有些似無奈又狡黠地搖了搖頭,放棄抵抗一般躺在我懷裡,一頭小卷毛蹭得我下巴發癢。但他好像樂此不疲,見我躲也躲不開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抱他緊了一下,劃過他的衣角下擺,忍住了想要探進去的沖動。
其實我從來不認為江聞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相反,他古靈精怪,骨子裡面更是有一種離經叛道。這裡确實是外面,可如果拉着他做壞事,未必不見得他會拒絕。
他埋在我的肩膀,嘴唇貼在我的脖頸上甕聲甕氣地說,“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氣了。”
我不忍笑,“舍得服軟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然後又看向别處,“回家,天都黑了。”
·
距離他上次來我家,恍恍惚惚竟然感覺已經久遠到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江聞因為我的誇張用詞翻白眼,他看了看經紀人發過來的行程安排,有點兒緊迫,要求我必須馬上洗漱休息。
我趁着他去洗澡的時候給他煮了一碗百合茯苓茶,因為不固定的拍攝行程導緻江聞睡眠質量不高的原因,我特意去查了好幾種安神助眠的食補,隻是他不常來,因此也沒有太多機會給他煮。雖然偶爾也會炖煮了拿去公司給他,但因為在公司各自也有業務要忙,實際上能待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
輪到我去洗,等我洗好正在對着流理台吹頭發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靠在玻璃門框上要笑不笑地看我。
我調低了吹風機的檔數,以确保降低噪音可以聽清他話,以及自己說的話他能聽清。我看他,“不是說要休息?”
“你吹頭發吵得我頭疼。”
我趕忙關了吹風機,“我去樓下吹,你休息。”
江聞說,“我發現我有時候不太懂你。”
我疑惑,“怎麼了?”
“算了。”他繞過我,打開水龍頭沖了沖手,還沒來得及去扯擦手紙,就被我抓住。
我盯着他看,“說清楚。”
“我不跟你說。”他沒好氣地推開我,将水擦在我睡衣上,“自己猜去。”
“不講理,你把我衣服弄濕了。”
“弄濕了不會重新換啊!”
我将他拉回來,“你給我換。”
他雙手撐着我的前襟,我将他抵靠在流理台和我之間,低頭吻他,他突然又溫順下來,一邊解我的扣子,我撚了撚他的耳尖,“不是你說的早點休息?”
解到還剩一顆扣子的時候,他擡手圈住我的脖頸,“沒讓你做别的。”
我笑意憋悶在胸腔震動,轉頭去吻他的唇角。
我們接吻,既像是戰争又像是談判。
掠奪呼吸也汲取氧氣。
好像隻靠接吻就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