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就變得魔幻了起來。
董大有忍不住懷疑,年輕女人是不是夥同其他人,故意給他下了套。
但很快,他就否認了這個念頭。
女人那麼善良,連隻蟲子都不忍心殺死,怎麼會謀害自己?
一定是那個面醜心狠的黃臉婆!
對——
一定是她!
她不知從何處,得知了自己和年輕女人的美事,于是蓄意報複。
董大有迅速地想清了一切。
等他談完這樁重要的生意,他就找那個人老珠黃的臭婆娘對質。
他一定要好好地教訓教訓她!
狠色在董大有的眼中,一閃而過。
隻可惜,他身邊的那些人,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變化,不等他再催促,他們就直接邁出了小徑。
寇栾第一時間看向緊貼着手腕的表盤——
最下方的數字是“9”。
……9?
看來,狡黎确實沒有被納入在内。
出事了?
還是請假後的正常表現?
因為尚在白天,寇栾無法驗證自己的特殊能力,隻能等到夜幕降臨,他再進行确認。
除此之外,他還觀察了表盤的正中央。
由十六個小方塊,組成的大方塊,進入了他的視野。
毫無疑問,這局遊戲的類型是“消除”。
有了大方向的寇栾,瞬間安心了不少,他加快步伐,來到滕玉和的身側,僅僅落後了對方半步。
有人主動一馬當先,他當然不會拒絕。
衆人在濃霧中走了約莫半分鐘的時間,終于看見了滕玉和口中的池塘和老太太。
坦白說,滕玉和描述得很精準。
一個看起來已經風燭殘年的老太太,坐在一把藤椅上,面對着池塘,不住地晃悠着。
随着她的動作,藤椅不斷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繃緊的琴弦,隻能彈奏出刺耳嘈雜的音樂。
“先靠近哪個?”
緊跟着寇栾的邢峰,捅了捅他的胳膊,低聲詢問道。
寇栾略一沉吟:“池塘吧。”
“為什麼?”
“随便選的。”
“……”
反正是為了通關遊戲,他們什麼線索都不能放過,順序根本不重要。
聽到兩人對話的滕玉和,調整步伐,向着池塘的位置走去。
幾秒後,順利抵達池塘邊的邢峰,剛剛探出腦袋,就徹底傻了眼——
“我靠!怎麼會黑成這樣?”
事實證明,滕玉和看得很準。
池水的顔色,真的黑成了墨汁。
僅僅是盯着池面,都會不由自主地産生一種即将被黑暗吸入的錯覺。
“姐,我有點不舒服……”蘇旻文聲音弱弱地說道。
“忍着。”Susan的眉頭緊鎖,“你就想象成上完大号,廁所堵了。”
“……”
很好。
此話一出,恐懼感倒是被沖淡了不少,但大家都開始隐隐地覺得不太舒服了。
恍惚間,邢峰甚至聞到了陣陣惡臭。
滕玉和似乎完全不受影響,經過一番觀察之後,他略帶疑惑地說道:“好安靜的池塘。”
“池塘不應該安靜嗎?”蘇旻文一頭霧水,“難道它會開口說話?”
“他不是這個意思。”寇栾失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封閉的池塘,一般就是一個小型的循環生态系統,我們面前的這一個,卻連微生物活動的聲音都沒有,更像是一潭死水,不僅毫無生氣,而且——”
說着,寇栾就蹲了下來,将食指探入水中。
“冰冷刺骨。”
他迅速得出了結論。
“寇先生!”姚芳華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慌亂了起來,“你為什麼……”
“沒事。”寇栾安撫道,“我們遲早要接觸這些池水。”
“為什麼?”邢峰難以理解。
“直覺。”
“……”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的四周,就突兀地刮起一陣陰風,配合上寇栾“冰冷刺骨”的評價,簡直像是特地趕來捧場的。
讓人驚異的是,這陣來勢洶洶的陰風,在掠過池面時,竟然沒有形成一絲漣漪。
見到此情此景,蘇旻文終于忍不住戰栗了起來,他抓緊姐姐的衣角:“咱們、咱們趕緊走吧。”
“去哪兒?”Susan冷靜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還有個老太太嗎?”蘇旻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們去找她問問情況。”
“他說的沒錯。”滕玉和表示了認同,“池水可以後續再研究,現在的我們,對于這局遊戲的情況,基本一無所知,像寇演員那樣,淺淺地碰一下,就已經是最大程度的冒險了。”
不同于寇栾的大膽,生性謹慎的滕玉和,對于直接接觸池水的行為,其實抱持着反對意見。
但既然寇栾已經這麼做了,他隻好退讓。
事實上,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在隐晦地提醒衆人,不要再與池水進行任何互動,否則後果自負。
“我同意。”寇栾點了點頭,“我剛剛純粹是行動支配意識,大家不要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