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鎮痛藥,接下來是清理,然後包紮。
卡弗重複做着清理和包紮的動作——直接,快速,缺少了很多對病人的輕柔。
"诶喲…能不能輕點嗚嗚…"艾比拿還完好的那隻手直抹眼淚。她表示這樣粗暴的包紮傷口的方式完全不亞于被上刑…
"……"
沒有指望會實現,但是卡弗的動作真的變輕了。
艾比都差點以為他是突然轉性格了。
大腿部位的割傷被纏好了。
為了包紮傷口,他把她那部分的褲子拿軍刀切割開了。艾比注意到對方并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看着她的大腿的時候,卡弗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是真的對她沒有一絲感覺。
…但是他做的那些動作卻又很暧昧。
艾比有些搞不懂地吸了吸鼻子。
奇怪的男人。
下巴被捏着擡了起來,艾比眯着眼睛"享受"着殺人機器雇傭兵好哥哥(呸!)用最輕柔的手法給她的臉上藥包紮。鑒于臉上的傷還是自家親親老公扇一耳光又錘一老拳造成的,還頗有種報複一般的快/感呢。
"怎麼。你喜歡這樣?"卡弗的聲音裡帶着輕蔑和諷刺,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反應。
我這麼帥,你肯定喜歡我;我大不大,你喜不喜歡;别否認,女人,我知道你喜歡…
艾比的腦子閃回了一幕老老闆尼根和他的九個老婆之間的愛恨情仇——你老公在我手下打工,你卻給我睡,你還得說喜歡我,多羞恥,啧啧。她毫不懷疑卡弗肯定也有類似的想法。
看尼根這種"人間尤物"太多,她早就沒什麼羞恥的自覺了。
"嗯,喜歡。"
艾比大大方方承認了,毫不羞恥,小case。
"…你喜歡這種軟綿沒力的清創,對傷口恢複也毫無益處。"卡弗把她顴骨附近的污血清理幹淨,貼上紗布。注意到艾比下巴上有一處灰,卡弗一隻手抄到她的耳後,另一手用拇指把那塊灰塵撚掉,一邊皺着眉嘟囔着:"當然,你是個女人,你喜歡各種弱智的東西…"
艾比:"……"
一句話得罪全世界的女人啊,卡弗,你的臉和身體可以上天堂,剩下的部分可以全部下地獄了。
"Fuck…"卡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有些不爽快。"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為你做這些。"
戰場ptsd似乎把他和異性的聯系切斷了,或者是,甚至是把任何與人的聯系都切斷了。
"哦我知道為什麼…哈…"看卡弗一副糾結的笨蛋傻瓜模樣,艾比就突然很想笑話他,但是一笑又牽動着全身的傷口,這就導緻她做出了一種連笑帶哭的名場面:"嗚…哈哈…你…你一定是被我人見人愛的魅力折服了,哈哈诶喲…"
卡弗:"……"
他還沒有見過像她一樣,在受刑以後還能笑得出來的女人。
"閉嘴别笑了。把手給我。"
艾比質疑卡弗的醫護能力,她止住笑,猶猶豫豫地把受傷的手伸出去一點。
左手被男人握住了,她疼得嘶了一聲。
"這會很疼,也許你想要咬住一塊東西。"卡弗垂眼檢查着那根斷了骨頭的手指。"我們可不想因為你大喊大叫而把别人吵醒了。"
"哦這是多麼貼心的提醒啊我真是謝謝你為人着想的偉大精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