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柱間告别後，一天已經過去了大半。

回家路上你順便買了食材回家填充廚房，準備今晚的晚飯。

結果剛買完菜準備回家，天上就下起了細雨。

你抱着一袋子食材目瞪口呆，又騰不出手打傘，隻得趁着雨還沒下大和其他行人一起往家的方向跑，路邊沒支傘的攤販也飛快地收拾起東西來準備避雨。

還好市場離你的住處不遠，你到家的時候也沒有淋得太濕。

你在玄關處擦幹濕掉的頭發後，屋外的雨聲轉瞬就大了起來，原本還透着些光亮的天色也因為突變的天氣晦暗起來，仿佛已經要天黑了。

你慶幸了一聲還好自己跑得快，抓着食材袋子往廚房方向走，然後在看見自己客廳中央不該出現的生物後止住了腳步。

你眨了下眼睛，确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當下直接轉身向門口走去，自語道：“怎麼回事，我怎麼走到别人家了。”

客廳中的生物忍無可忍：“你連自己家啊都不認識了嗎！”

客廳的小圓桌旁，趴伏着一隻迷你到極點的暗紅色牛形生物。這隻迷你版的尾獸長着和體型完全不相稱的肌肉，身後八條柔軟的章魚觸手以一種詭異的節律舒張着。

你停了下來，回頭看他：“你也知道這是我家啊，牛鬼。怎麼，你不是為了逃走中途把我扔下了嗎，又回來幹什麼？”

你把被雨水濡濕的紙袋放到桌上，語氣涼涼地問他。

“……”牛鬼閉上了嘴，你居然從迷你版的他身上看到了些心虛。

你有些好奇地打量他：“你們尾獸都能變成這麼小一隻嗎？”

牛鬼哼了一聲：“這隻是我的分/身罷了。”

他身後的觸手張牙舞爪起來，好不得意。

好吧，看來是你想得太多了。

你想起羽村曾打量着年幼的尾獸們感歎可愛，再看看眼前隻是體型縮小但是已經進入成年期的牛鬼，十分可惜。

牛鬼被你的目光看得一激靈，警惕極了：“你在想什麼！”

“我怎麼敢對牛鬼大人您有非分之想，”想起他在海上把你扔下的事，你陰陽怪氣了一句，不過還是問起正事，“你來這裡沒被發現嗎？”

而且他何必來找你。

牛鬼聞言正經了起來。

“當然沒有，我特意縮減了自己的力量才潛入的。阿修羅的轉世……”他在你又準備出口糾正的時候，先一步改口，“我是說他的查克拉轉世的那個人，你和他熟識吧？”

你想了想，搖頭：“是朋友，但不是很熟，我們很多年沒見過面了。你想找他？”

牛鬼有些嫌棄：“我才不想主動找上門去。”挨打。

“你之前提到未來，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們封印起來？”牛鬼問道。

“原因有些複雜，總結的話大概就是尾獸太強了吧。”封印尾獸是為了将尾獸分給幾個大國，雖然你不太理解大國瓜分尾獸能對世界和平有什麼作用就是了，後期人柱力們被曉組織的s級叛忍們追殺，好像也沒發揮出所謂的戰略性武器的意義。

牛鬼：？

牛鬼似乎被你這句copy自柱間和九喇嘛的對話震撼到了，遲遲沒有說話。

你也不等他頭腦風暴完，這又不是回合制輪流問問題：“說起來，雖然我之前身上帶了點六道仙人的氣息，但你沒有懷疑我話中的真假嗎？就不怕我騙你？”

牛鬼回過神，有些意外：“什麼啊，原來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你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很奇怪嗎？”牛鬼說道，“我們尾獸沒有實體，但也是活着的生命的一種，即使沒有實體也能用查克拉維護形體。你不一樣，你已經是死魂了，現在的身體隻是消耗靈魂所維持的假象。再這麼一無所知下去，又不回歸淨土沉睡，你的靈魂會直接消散。”

你的表情凝住了。

牛鬼還在繼續說着：“我沒那麼好心，當然也不是特意為了這件事來找你，但你不是認識阿修羅那家夥查克拉的轉世嗎？

“我根本不需要擔心你是不是在騙我，那家夥之前和漩渦一族的人一起出現對付我，我不會覺得他會輕易收手，”牛鬼說得頭頭是道，“所以我想着來找你們談談，幹脆和解如何？我這裡有怎麼解決你目前問題的方法。”

“和解？”你回過神來，在他面前蹲下/身，看着這隻尾獸分/身，暫時抛開剛才牛鬼提起的那個可怕話題，問起具體的内容，“你指的是什麼方面？未來的你和柱間他們？還是現在的渦之國與你？”

牛鬼有些不太耐煩：“有什麼區别嗎？不都是想要封印我嗎？”

你耐心地回答：“還是不太一樣。渦之國想要封印你，主要是怕你在海上興風作浪，擾亂當地漁民和商船的生計。”

你說得委婉，沒說怕他威脅當地居民的生命。

“那個柱間呢？”牛鬼問道你提的另一個情況。

“柱間雖然和漩渦族人一起來封印你，但是他們并非一族，”你思考了一下，“未來的他并非處于漩渦一族的立場，而是出于一種他十分堅定的某個目的，才準備将你們全都抓起來。”然後分給其他國家。

“我不覺得你說的方法值得他放棄這個目的。”你說。

“……”牛鬼安靜了下來，原本十分活躍在空中揮舞的章魚觸手軟了下來，在榻榻米上堆成一團，洇開一大塊深色的印迹。

你的餘光掃到這一幕，眉頭輕輕一跳，感覺腦袋更疼了。

“不過，如果你這麼不想被抓住封印，”你揉了揉眉心，同時想起了之前你所擔心的另一件事，擡眼看向他，“我可以看作你不會對這片海域的人們出手對吧？”

牛鬼轉過頭，有些煩躁地四處亂看着：“我對你們人類沒有興趣，也就是當初羽衣……”

他忽地噤聲，心情和語氣都低落起來，似乎也不是在對你說話：“反倒是你們人類，三番兩次地愚弄利用我。”

一直這麼蹲着看他實在太累了，你索性坐了下來，若有所思：“這要看你如何定義利用吧？”

牛鬼看向你，語氣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當初漩渦一族隻是将你封印在海中，”你突然說起這件事，“他們明明有更高明的封印術，能夠在封印你的同時得到你的力量，但卻沒有這麼做。僅這一點，他們應該不算貪圖你的力量之人吧？”

牛鬼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