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不能直接切入重點。
老闆絮絮叨叨完,終于記起還有更重要的事:“恭喜公司順利拿下這個項目,往後還有許多合作機會,希望我們能抓住機遇!”
“好啊!”
“太好了,終于能休息休息,這些天我都沒睡好覺。”
“聽說以後會出系列,體驗感好的話,估計能一直合作。”
老闆還算有點良心,體諒道:“給大家放一天假,好好調整。”
比起能合作這個消息,放假來的更有沖擊力。
有人問:“今天工作呢?”
老闆說:“明天補起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那人:“……”
怎麼像回到學生時代。
不管明天什麼樣,至少現在是開心的。
沒幾分鐘,辦公室就空了。
座位上的雜物亂七八糟地堆放着,濃烈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所到之處金黃一片,紙張似乎都散着陽光的味道。
往外走的時候,還在約飯。
很快,辦公室安靜下來。
林溫年随便收拾了下,也沒有太多心情去整理東西,坐上出租車,他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沒有特别想要幹的事。
他對這邊依舊處于陌生的狀态,除去裴述的家,不知道去哪。
街邊的落葉被掃得幹幹淨淨,這種滿是陽光的天氣也需要穿好幾件衣服,冷意順着陽光一起灑下來。
快要到初冬了。
回到家,林溫年看了幾集落下的劇,被子太軟,疲憊感漫上來,視線逐漸模糊,慢慢阖上眼睛。
平闆聲音調得太低,充斥在安靜的空間也不算太吵。
林溫年就這個姿勢沉沉睡去。
再睜眼,已經是下午,平闆電量耗盡,躺在手邊。
胳膊發麻,腰也有點不舒服。
林溫年緩慢坐直,把臉埋在手心裡緩了緩,勉強恢複一點清明。
同一時間,南華市第一人民醫院。
骨科辦公室。
宋緻遠快奔三的人,仗着已經下班時間多,使勁沖裴述嚎:“作為好兄弟,你想不想救我于水火之中。”
“不想。”裴述簡短道。
宋緻遠聲淚俱下:“你真的這麼無情,你就不想知道我這幾天過的什麼日子嗎?”
裴述:“不感興趣。”
“好,很好。”宋緻遠深吸一口氣,就在裴述以為他能走的時候,他又恢複原來的模樣:“你就幫幫我吧,我過不下去了……”
裴述被他吵得頭疼:“什麼事?”
宋緻遠立馬湊上前說:“讓我去你家住幾天。”
……
裴述面無表情,吐出兩個冰冷的文字:“不行。”
宋緻遠:……好無情。
臨近下班前,醫院突然接收了一個患者,被急救車送進來,一路捂着腿哀嚎。
裴述接到通知立馬趕往急救室。
王之平這幾天不在醫院,去往外地交流學習。
裴述主刀。
男人速度很快,片刻後便隻露出深邃的眉眼,有條不紊地開口。
林溫年揉完臉,那點清明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概幾分鐘後又睡過去。
等完全清醒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
手機顯示時間是晚上九點。
林溫年慢吞吞走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臉。
早上睡過頭,走得急沒吃早飯,算算有一天沒吃飯,此刻餓得有些暈。
頭昏腦漲,身體沒有力氣。
他扯過毛巾把臉上的水擦幹淨,在原地停了片刻才挪動腿往外走,打算去廚房弄點吃的。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毛病,林母總是在耳邊叮囑,再忙也不能忘記吃飯,叮囑次數多了,林溫年牢牢記在心裡。
這段時間,因為工作問題,和家裡聯系不算頻繁,這點囑咐随着工作的堆壓抛之腦後。
随着時間推移,不适感越發強烈。
還沒走兩步,眼前一黑,直直往下倒去。
“砰——”
半邊身體重重摔在地闆上。
劇烈的疼痛襲來,刺激着大腦,勉強維持住最後一絲理智。
林溫年嘴唇發白,疼痛順着左手漫向全身各處,後背全是冷汗,打濕了衣服。
他嘗試挪動右手,卻沒力氣。
林溫年沒再繼續勉強自己去驗證心裡的想法,他抿着嘴唇,艱難用右手去拿口袋裡的手機,手指抖得厲害,摁下一個數字需要花費比平常多幾倍的時間。
剛摁下120,還沒打出去,手機啪嗒一下掉在地面上。
林溫年再沒力氣去撿,隻覺得眼前發白,燈光陡然變得刺眼,看不清其他陳設。
視線模糊中他似乎看到有道高大的身影擋住燈光,在他前面蹲下。
林溫年還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便失去了意識,徹底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