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拿過手機,掃一眼他手裡抱着的平闆:“醒了?”
林溫年說男朋友是想說給自己聽,但昨天晚上兩人隻親了,沒确定關系,他問:“裴醫生,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嗎?”
“你覺得?”
“應該,是在談?”
裴述沒說話。
林溫年改口:“或許我可以追你。”
裴述在他身邊坐下,薄唇動了動,面不改色說:“林溫年,你不想負責?”
林溫年懵了,他什麼時候說過。
裴述:“親了,抱了,睡了,還不算男朋友麼?”
林溫年忙點頭:“算的算的。”
之前王之平說年底開會,是幾個醫院聯和開的探讨會,連續今年時間定在除夕夜,今年提前,提到這個星期六。
裴述接到電話,王之平說:“大約兩天,剛好周六周天,這周不是你值班吧?”
“不是。”裴述說。
“行,不是就行,周五下班就走,票已經買好了,”王之平說完,多嘴問了一句:“小裴啊,你和你那位……什麼情況,追到沒,要是還沒進展,我給你支兩招,想當年我就是這樣追到我老伴……”
自從上次知道裴述可能有那麼點情況,王之平時不時問。
裴述看向林溫年,沉聲道:“老師,我們在一起了。”
王之平頓時笑起來,扭頭招呼老伴。
“什麼事,我手還沒擦幹……”老伴半是抱怨走過來,而後聽到丈夫壓低聲音說了句什麼,眉開眼笑:“真的啊,小裴什麼時候來吃頓飯,好讓我們見見,這個年紀确實該談了,平時回家有個人,就算什麼不做心裡也是暖的。”
王之平也說:“是啊,我們見見,就當是和長輩吃頓飯,我和你阿姨說,不管是男是女,隻要你高興,在一起開心,都行。”
“你阿姨最近一段時間總念叨,說到時候做什麼菜,念叨我耳朵都起繭了。”王之平無奈地笑道:“這不剛一聽說,就準備看菜譜。”
“行了你,你不高興?淨說我。”
話說到這份上,裴述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問林溫年:“想去麼?”
林溫年在旁邊聽了大概,他能察覺到電話那邊的人對裴述似乎很重要。
“去吧,長輩邀請怎麼能不去,挑個時間買點禮品。”
裴述“嗯”了聲。
周五前一天晚上,裴述在房間收拾衣服,隻去兩天帶的東西不多。
衣櫃半開,林溫年幫忙疊了幾件衣服放在行李箱裡,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對了,你的手還沒恢複,去了怎麼洗漱洗澡?”
裴述的手背上的劃痕還沒完全恢複,目前是重要階段,不能沾水。
“沒事,”他說:“用東西包着,不會沾上水。”
林溫年提出質疑:“誰幫你包?”
裴述沉默。
探讨會結束大約晚上八九點,裴述的性子不允許他在别人快要休息的時候去打擾其他人,他正想說單手也可以,就聽林溫年說出自己的想法:“我跟你去。”
其實林溫年還有私心,他想和裴述多待一會兒,哪怕幾分鐘也可以。
裴述那句話沒有說出口,沉默片刻,也沒拒絕:“好,不用多訂房間。”
會議地點一直沒有變動,在隔壁市,林溫年以前沒來過,兩地隔得距離不遠,氣候差異不大。不過這個市區重點發展旅遊業,冬天臨近過年,人流量也很大。
到酒店後,裴述簡單休息片刻,和王之平彙合一起去現場。
林溫年最近犯困犯得厲害,窩在裴述懷裡睡得很熟,連裴述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清楚。
直到下午四點多,裴述發來消息:記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