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沉寂一個多月的工作群，忽然蹦出幾條消息。

-同志們，明天上班，有什麼感想嗎。

-我想死。

-我也是，上吊帶我一個。

休息這麼長時間，實在接受不了明天要上班，群裡人開始輪流抨擊公司時間安排不合理。

-隔壁，他們過完元宵還有兩天。

-憑什麼我們明天複工。

-我要舉報。

-好啊，你去吧，舉報箱上面安了監控，正對着你臉。

-……

裴述因為工作問題已經提前去醫院了，家裡隻剩林溫年，他穿着米白色羊毛衫，捧着杯熱水，手邊的平闆上有閑着無聊畫得一兩格線稿。

群裡讨論沒停過，衆人似乎接受了明天要上班，要早起，要瘋狂趕稿子的事實，話題轉向公司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飯。

-不知道張大媽明天開不開店，想她炒的香鍋豆幹。

-應該開，我剛問了。

林溫年一條條看完，目光落在最後幾條上。

他似乎還欠組員一頓飯。

林溫年動動手指，發了條消息。

-大家明晚有時間嗎？

-有的，林老師，你有事？

-有，上班了根本沒有其他娛樂時間。

-加一。

-明天下班一起去吃頓飯，地點你們挑。

時間隔的有點久。

大家一時間沒記起哪來的飯。

林溫年提示：剛來那段時間，因為腰傷落了很多進度……

這麼一說，其他幾個人紛紛記起。

顧曉雪第一個跳出來。

-好啊好啊，明晚應該能按時下班，我們去公司附近那家？

-可以，我沒意見。

-加一

新人入職第一次聚餐，每個人态度認真，還挺嚴肅。

野牛穿上他那件常年不見太陽的西裝，差點凍成狗。

同組男生看了沒憋住，問他：“西裝是不是縮水了？”

過年回家吃太好，短短一個月，體重再創新高，去年的衣服穿着緊梆梆的。

野牛不願面對現實：“一邊去，我這是定做的高檔西裝，你以為像你一百多的棉襖，洗洗就沒了。”

那人忍着笑，配合着點頭：“是是，穿出去肯定迷倒一群人。”

顧曉雪偏過臉，不忍直視。

兩人走在前面，她小聲說：“他出門是不是沒照鏡子。”

“……”

剛過八點，南林路人流量依舊很大，沒有因為天氣原因減少，剛過完元宵節，反而比平時還多。

道路兩邊的路燈按時亮起，延伸到長街盡頭，末冬的氣溫微微透出一股涼意，街頭拐角處的一家不起眼的飯店早早營業，不起眼是由于裝修相比南林路其他飯店來說，過于簡約和樸素，幾個紅色大字拼出來的店名仿佛上世紀的風格。

顧曉雪說的飯店就是這家，店裡客人爆滿，幾乎沒有空餘位置，如果沒有提前預約，估計要等上一個多小時。

零零散散來了五六個，剛好坐下。

店裡環境還不錯，打理的井井有條，包廂裡靠近角落擺放着一株綠色植物，長得正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