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讨厭問你話你半死不活的樣子，話語也控制不住的越發刺耳，“你知道嗎，棘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過得很痛苦，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吊着他？”

“你是不是特享受有人在身邊繞着你轉的感覺，是不是特喜歡看别人痛苦的樣子，這樣做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

“他生日什麼都沒做，給你們打了一天的電話，從早上打到第二天淩晨，八月你摸着良心告訴我，棘是哪件事對不住你讓你和使喚狗似的對他？！！”

“…嗯。”

“你…！八月殒萘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你根本配不上棘對你的好！”真希氣急松開你的衣領，狠狠甩下一個巴掌，“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你這個沒有心的東西！”

别人對你的惡意視若無睹，真正對你好的人卻被踐踏真心，她真為狗卷棘感到不值。

你被她打下秋千，臉上傳來的脹痛讓你整個人發懵，真希居高臨下怒視你，那些原本隻存在于他人嘴裡刺耳的話也從她的口中傳出，“我終于理解為什麼那些人會抓着你不放了，原來是個随時會給别人捅刀子的東西。”

“她們這麼極力的掰你看來是被你坑害的太慘，我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還會同情你，現在你成為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對象也完全是自己皆由自取！”

“像你這樣的敗類為什麼還能——”

“真希！！”胖達的怒吼打斷真希即将要說出口的話，它扭過頭看你，平日溫和的目光現在變得冰冷刺骨，“說再多也沒有用了，我們走吧。”

你面上毫無波動的看着他們離去，背影很決絕，仿佛再也不想看到你。

被扇過的地方開始發燙，想要扯一個表情出來卻怎麼都動不了，你緩緩低頭，雙目無神的盯着那把沾染鮮血的匕首。

真希那時的話沒有說完，可你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畢竟那種話你聽了太多太多。

……是啊，像你這樣的敗類為什麼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的「愛」上不了台面，隻能在陰暗地帶苟存，是狗卷棘對你太好了導緻你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居然還妄想把你那肮髒的「愛」送給他。

【失望嗎，原本以為高專裡的人會接受不被其他人接受的你，可現在連他們都已經放棄你了】

【他們已經抛棄你了，别再說什麼是你先抛棄他們的，你根本放不下他們哪來抛棄一說】

【承認吧，無論在哪兒你都會被抛棄】

“……哇呃！”你爬在地上嘔出一大口血，心髒像是被撕裂似的疼痛。

【痛苦嗎，這是你該承受的，你帶給别人的痛苦比這隻多不少】

【要不是因為狗卷棘，他們早就不想再看到你了，但你這次把他傷的這麼嚴重……他們會把你逐出高專的吧】

【如果不在高專你還能去哪兒呢，哪裡還有你的容身之所】

【哦對，還有虎杖悠仁，你不是說他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嗎，可這次他在哪裡呢？】

【他明明可以讓胖達把狗卷棘送到家入硝子那裡，自己留下來攔住真希，卻仍舊讓你面對和狗卷棘關系最好的兩人】

【還不明白是為什麼嗎，他早就對你不滿了，你把他爺爺氣死了，那可是他親爺爺呢，和你這麼一個外人是能比的嗎，你還真以為他不會怪你？】

【别傻了，自始自終你都隻是外人，虎杖悠仁怕是已經恨透了你，要不然也不會讓你面對這兩個人】

“……閉嘴……”你捂着心髒，劇烈的疼痛讓你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痙攣，鮮血更像是不要似的一口一口往外冒。

【所以啊，把身體給我吧，你既然活的這麼痛苦那就讓我替你活下去吧】

……不要……

黑影站在你面前，一步一步侵入你的身體，【我會代替你活的好好的】

……誰能來殺了你……

【把這具身體給我吧】

……拜托了……

“抓到了。”一隻有力的手忽然出現抓住了那團黑影，五條悟湛藍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它，“就是你一直在教唆我的學生啊。”

他用力去掐那團黑影，卻引的你又吐出一大口血，裡面還包含着一些血肉塊。

是内髒被擠壓碾碎形成的。

“小萘！”五條悟趕忙蹲下去查看你的狀況。

【祓除掉我她也會死的】黑影毫不畏懼，吃定五條悟絕不會傷害你。

“……五條老師，”你一把抓住五條悟伸過來的手，撐着微微起身，淚水不住的從眼眶滑落，“……殺了它，拜托……”

之前你就和五條悟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傷害到别人就請他來了結你。

五條悟繃着臉不說話。

殘破的哀求聲不斷傳來，“……我真的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五條老師…拜托了，請送我解脫吧……”

似乎是知道五條悟不會幫你，你低下頭笑了，嘶啞的笑聲斷斷續續。

黑影從五條悟手中消散，轉而又出現在你耳邊，【他甯可看你這麼痛苦的活着也不願意送你解脫】

【沒有人願意讓你好過】

【所有人都已經恨透了你】

……他不僅是我的老師，同樣也還是棘的老師，相比我和他認識的時間，還是棘同他的時間長……

【對啊，你看你這不都知道嗎】

……悠仁讨厭我，高專所有人都讨厭我，沒有地方會喜歡我……

【那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既然沒有人願意送我解脫……

【那就自己動手吧】

“真是聽不下去，”五條悟一把抽出你壓在手掌底的那把匕首，朝那團黑影砸過去，“請不要再教唆我的學生了好嗎。”

黑影被匕首打出一個窟窿，不過幾秒又恢複原樣，【我可沒有教唆她，這都是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我隻不過是在引導她，讓她明白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腦袋昏昏沉沉的，視野裡的人被吞噬在黑暗中，凜冽的香味鑽進鼻腔，耳邊好像聽到五條悟歎息的話語，“才幾天沒見就變成這樣，”

“真是不讓老師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