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祁國武将衰落,無人能代替陸景桓出兵對抗鄰國威脅。
一想到這,陸景桓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卻也無可奈何。
“如果找不出證據,證明錦繡莊之事與那個女人有關,你當如何?”
面對陸景桓的提問,淩玉嘴角揚起一抹自信,“就算是找不到證據,這件事也跟陸夫人脫不了幹系。”
淩玉分析道:“将軍,你想想,錦繡莊是陸家的産業。如果它背後隐藏着一個巨大的賭場,陸夫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況且,在這件事背後一定另有他人操控。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陸夫人,而是怎麼在弄垮陸夫人的同時,全身而退。”
“你有什麼辦法?”
淩玉微微搖頭,“現在還不能确定,一切都要等到去了錦繡莊之後再說。”
“也是。”陸景桓認可淩玉的謹慎,“小心點總歸是沒錯的。”
淩玉聞此,一抹笑意染上眉梢,“将軍知曉便好。”
陸景桓聽出淩玉話中的調侃之意,略帶不滿地咂了咂嘴,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走了一會兒後,來到了與劉青約定的地方。
這裡是個隐蔽的小巷,周圍人員稀少,青石鋪就的地面上落滿了落葉,微風吹過,沙沙的聲響在巷子裡回蕩。
劉青聽到身後有動靜,本能地緊繃着身子,警惕地轉過身。
看到是陸景桓和淩玉,這才放松警惕,連忙走上前,“你們怎麼才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沒事。”淩玉安撫道:“一早被叫去陸府訓話罷了。
“什麼?!”劉青驚訝地大呼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沒有。”淩玉看了陸景桓一眼,深深地歎了口氣,故作委屈地将剛才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淩玉!”陸景桓怒斥道:“這是我的家事,你告訴他幹什麼!”
陸景桓要強高傲,自是不喜歡讓别人知道家中醜事,以免落人口舌。
但當劉青聽到這件事後,原本飄渺無力的雙眸中瞬間湧出無盡的怒火。
“那個女人竟然如此卑鄙無恥,豈能饒她!”劉青斬釘截鐵道:“将軍,我現在就帶你去錦繡莊。”
“好!”陸景桓迎合着。
而在陸景桓轉身向前邁出第一步時,淩玉叫住了他們。
“你倆先别急。”
“怎麼能不急!”劉青沙啞着聲音喊道:“那個女人不僅弄了殘害他人的賭場,還貪污将軍府中錢财,甚至要置将軍與不孝之地。我雖已是這般摸樣,可還是将軍手下的兵,又豈會任由她如此欺負将軍!”
陸景桓聽着劉青如此慷慨激昂的話,驟然紅了眼眶,似乎當年那個與他并肩作戰的副将回來了。
刹那間,陸景桓的内心無比感慨,也暗自慶幸手下将士,如此有情有義。
他擡手輕輕地拍了拍劉青的肩膀,神色激動道:“好哥哥。”
劉青聽到這三個字時,神色一愣,随後突然覺得鼻頭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在将軍府被戳穿之時,劉青本以為陸景桓是看他可憐,才不殺他。
但此時,劉青看着陸景桓清冷的雙眸中滿是真摯和感動,瞬間明白了,陸景桓從未看不起他,也從未可憐他。
陸景桓始終都将他當作值得信賴的兄弟,是一同并肩作戰的戰友。
這種真摯的情感,讓劉青感到無比幸運和感激。
一旁的淩玉,也能感覺到倆人之間的情感之深。
可令他感觸最深的,是陸景桓的重情重義。
陸景桓現在雖是一個武散官,但在祁國也有一定地位。
對于劉青這種人,要是其他官員早就是他為蛇蟲,置之不理,生怕給自己帶來污點。
可陸景桓不同。
淩玉看的出來,陸景桓心疼劉青,心疼他的遭遇,更是自責沒能幫到他。
而這些,都源自于陸景桓心中的一份赤子之心。
淩玉為之動容,也感到陸景桓在将來,必定是能為他所用之人。
這本就是淩玉留在将軍府目的,現在他更加确定了,這個決定是對的。
隻不過,現在要盡快解決錦繡莊的事情,獲取陸景桓的信任。
“将軍。”淩玉找準機會插話道:“你相貌不凡,氣質軒昂,任誰看見都知道你地位不俗,而且不免有些人知道你就是陸景桓。若是這樣去往錦繡莊,恐怕很難找到咱們想要的東西。”
劉青收起情緒,思索問道:“那你說,應當如何?”
淩玉打量着陸景桓俊朗的臉龐,嘴角揚起一抹邪魅,“隻需将軍配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