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此時的陸景桓,衣衫褴褛,陰沉着臉躲避着淩玉手上沾滿的鍋灰。
“将軍别躲啊。”
淩玉目光狡黠,嘴角不懷好意地上揚着,踮起腳要将手上的鍋灰摸到陸景桓的臉上。
“将軍英氣逼人,隻怕剛到錦繡莊就會被識破。欸,将軍别動。”
淩玉将陸景桓逼在死角,上前一步,胸膛似有若無地與他的緊密相貼,“隻有遮住将軍的鋒芒,才能更好地潛伏其中。”
陸景桓看着淩玉如妖般惑人的雙眸,瞬間感到一股灼熱氣息不斷在身上蔓延。
他的心猛烈的跳動着,仿佛有烈鼓在耳旁轟鳴。
淩玉眼中閃爍着的不易捉摸的情緒,卻讓陸景桓的心弦不由得顫抖起來。
太近了!陸景桓心中大呼。
雖說陸景桓每晚會抱着淩玉入睡,但這樣總是帶有調戲意味的接觸,始終讓他無法适應。
淩玉看着羞紅,爬上陸景桓的耳尖,臉上的笑意越發濃烈。
隻見淩玉挺起胸,緊貼着陸景桓的胸膛,雙眸似水帶着些許的魅惑,“将軍為何心跳如此之快?”
“你......”陸景桓幹張着嘴,說不出話。
總不能說是因為淩玉,他的心跳才如此激烈吧。
情急之下,陸景桓大喊道:“你離我遠點!”
陸景桓的聲音之大,引來一直站在巷口的劉青。
“怎麼了?!”
劉青面露緊張沖進來,卻看到陸景桓與淩玉緊貼在一起。
他露出一副心領神會地模樣,立即轉過身,有些磕巴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們繼續。”
陸景桓一把将淩玉推開,怒瞪一眼,轉身大邁步離去。
劉青機靈地躲開,卻還能看到,隐藏在鍋灰下泛出的羞紅。
“你倆什麼關系?”劉青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淩玉眼眸含笑,故作神秘,“你猜。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快跟上去吧。”
說完,淩玉邁步往前走,獨自留下劉青一個人在原地淩亂。
穿過幾條街,他們便看到了眼前的錦繡莊。
“劉青。”淩玉問道:“外人應該不太容易進入賭場吧。”
劉青點頭道:“凡是進入賭場的人,要麼是有人引薦,要麼是有白先生的親筆信才行。”
“白先生?賭場東家?”
說到白先生,劉青的臉上多了一絲擔憂,“白先生向來神秘,無人見過其真容。雖有人引薦也能進賭場,但不知我是否能行。”
“怕什麼?”陸景桓目光堅定且自信地說道,“劉青,我曾經告訴過你,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我們要根據當時情況随機應變。況且......”
陸景桓意味深長地看向淩玉,“他會解決。”
淩玉看着陸景桓戲弄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試探,故作好奇道:“就這麼相信我?”
“當然。”陸景桓的目光逐漸銳利,“身為主人,自然要相信自己的寵物。”
“能獲得将軍的信任,淩玉萬分榮幸。”
淩玉輕笑着,對陸景桓帶着嘲諷的話并不以為然。
一旁的劉青依舊一臉疑惑。
淩玉見勢,打趣地道:“看到了吧,我和将軍就是這種關系。”
“你是......”劉青思索了半天,蹦出兩個字,“男寵?”
“劉青,休要胡說!”陸景桓脖子驟然漲紅,高聲訓斥道。
淩玉看着陸景桓羞澀的模樣,憋着嘴,拼命地忍着笑意。
在淩玉的笑聲中,陸景桓隻覺得臉越發灼熱,幾乎要蒸熟了。
劉青見陸景桓惱羞成怒,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找補道:“将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戰果累累,有個男寵也是正常的。”
“噗哈哈哈。”淩玉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
陸景桓燥紅着臉,撇過頭,生怕劉青的誤會加深,不想在做多解釋。
然而淩玉的笑聲始終未停,陸景桓隻能瞪着淩玉,讓他趕緊閉嘴。
淩玉會意,立馬收起笑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知今日能否成功進入賭場,總歸要試一試。”
劉青偷偷看了陸景桓一眼,見他并未反對,便點了點頭,帶着淩玉和陸景桓前往錦繡莊。
錦繡莊是都城内數一數二的布莊店,寬敞明亮的大廳裡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綢緞、錦緞和細膩的絲綢。
牆壁上挂着琳琅滿目的繡花作品,細膩的針腳勾勒出各式各樣的圖案,仿佛讓人置身于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畫卷之中。
這裡的客人絡繹不絕。有貴族富人,也有普通百姓。
無論是誰,都對這裡的布匹喜愛有加。
陸景桓一行人剛進錦繡莊,就見一夥計面露鄙夷,驅趕道:“走,走,走,什麼人都能來這個地方啊!”
夥計傲慢的态度讓陸景桓心生不快。
他緩緩邁步走上前,剛要與夥計理論,就被一旁的劉青攔住。
劉青微微向陸景桓搖了搖頭,随後臉上挂着谄媚,将夥計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兄弟,你忘了我嗎?”
夥計眯起眼仔細想着,恍然想起,眼底的鄙夷越發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