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日。
皇宮大殿内,文武百官皆已到齊。
陸景桓身着紅色朝裝,側對龍椅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武散官本可不必按日上朝。
但自陸景桓回都城,還未向皇帝複命。
于情于理,身為臣子都不應該。
這時,不遠處的周林看到陸景桓,想起之前軍營之中的羞辱,譏笑着走上前:“喲,這不是陸将軍嗎,怎麼親自來上朝了。”
陸景桓看着周林小人模樣,就像是吃到了一口發臭的爛黃瓜,讓人覺得惡心。
“聽說你娶親了?”周林見陸景桓默不作聲,變本加厲地諷刺,“怎麼不說話,是跟夫人玩累了嗎?哈哈哈哈。”
周林說着,眼中露出一絲猥瑣之色。
旁邊的文臣聞言,立馬湊上前調侃道:“陸将軍上陣殺敵,英雄兇猛,他人自是比不了。想必将軍夫人,定是個美人吧。”
“何止是美人。”周林瞥了眼陸景桓,嘲諷道:“還是個男人。”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寂靜。
衆人震驚地看着陸景桓,眼中無不閃爍着鄙夷之色。
這些文臣始終覺得武将野蠻粗俗,更是看不上陸景桓,認為他自大狂傲,不過是一介武夫,竟敢與文臣處處相對。
現在,難得抓到陸景桓的把柄,他們又怎會輕易放過。
“陸将軍果然不同凡響啊。”
“違背倫理朝綱,真叫人惡心。”
“可别這麼說。陸将軍聽了怕不是要一怒為紅顔。這都城之中,恐怕要流傳一段佳話,祁國将軍呵護男妻,當朝暴怒。”
文臣們的調侃聲,如同一股寒風在大殿中肆虐,讓人感到陣陣涼意。
周林見陸景桓始終沉默不語,心中倍感得意,認為自己報了當時被羞辱之仇。
卻沒發現,陸景桓臉色陰沉如雲,一抹寒芒閃過深邃的眼眸。
“哼,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過如此。”陸景桓雙臂環胸,嗤笑道:“前些日子我還覺得,這世間文人,或許不像我曾想的那般迂腐心胸狹隘。”
陸景桓冷眼環視着周圍,上揚的嘴角挂着一絲輕蔑,“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這裡有的,不過是一些隻會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庸碌淺薄之輩罷了。”
“難怪祁國總被斯洛國和北蠻欺辱,就憑你們如此小肚雞腸,道貌岸然之人,如何興盛祁國,如何鎮壓他國!”
他的聲音如冰,透着一股不屑和譏諷。
周圍的人聽到此言,臉色瞬間鐵青,紛紛氣急敗壞地指責道:“陸景桓,朝堂之上你休要放肆!”
陸景桓不屑地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挑釁,“不讓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你當如何?”
周圍的官員咬牙切齒,憤怒不已。
他們中不少人,為了使祁國不受欺淩,重回巅峰,無不苦讀聖賢書,曆經千辛萬苦考取功名,終能為國效力。
如此一片赤子之心,竟被陸景桓這等狂妄之輩诋毀得體無完膚。
衆多官員忍受不了這等羞辱,個個咬牙切齒,目光似寒冰般凜冽,恨不得立刻将陸景桓大卸八塊。
但這是在大殿之上,他們學過的禮法不允許如此放肆。
因此,這些官員隻能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個個憋得滿臉通紅。
反觀陸景桓,神态放松,目光淡定從容,嘴角輕蔑上揚,似乎在嘲笑着面前這些跳梁小醜。
此時,空氣溫度凝結到了冰點,仿佛刀鋒選在每個人的頭頂,随時都會引起一場巨大的争端。
“陸景桓!”周林咬牙怒斥道:“别以為你打了幾次勝仗就能胡作非為,我必會将你的所作所為,以及上次之事告知陛下!”
“上次的事?”陸景桓故作思索,恍然大悟,“你還沒告我呢?我記着你先走的,怎麼,才到都城。”
“哦,我忘了,你們讀書人體力不行,自然是慢了些。不如節度使大人随我再去戰場曆練一番,我保證下次你告狀能快一些。”
“你!”周林顫抖着身子,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無奈。
他緊握着拳頭,被陸景桓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眼睜睜看着對面人臉上的譏諷。
“陸景桓,我跟你沒完!”
周林心中所有的怒氣,全都化作這句毫無威懾的話。
不過一會兒,他勢必會讓陸景桓付出代價!
“各位大臣安靜,準備上朝。”
随着一個太監的聲音響起,衆位大臣紛紛噤聲,站在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