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狗男主卻像是根本不領情,在聽到自己喊他後,竟然又頓住了腳步,看過來的眼神又變得陰郁異樣,就連身旁的同福,都一臉難色的看着自己。
額,難道因為自己喊了男主的大名,在古代社會裡,直呼皇子的名諱是犯法的?
可她這幾天明明喊了好多次他的名字啊,怎麼這次反應這麼大?
看着郗瑤快皺成包子的臉,蕭雲衍不由地攥緊了拳頭!
蕭雲起……
又是蕭雲起!
呵,自己竟一時忘了,她眼中的自己,不是蕭雲衍,是他的二弟蕭雲起。
那她口中,此刻想帶着一起登高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二弟蕭雲起!
……
就這樣,郗瑤和蕭雲衍像石頭般僵持在原地。
身後幾丈遠處,本想去迎太子殿下的兩人也因他們的聲音停住了腳步。
隻聽其中一人滿口疑惑:“大人,為何我聽着那個女子喊得是二皇子的名諱啊?”
身側穿着官袍的人,看着不遠處得幾個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大約是你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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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夏村的合葬碑立在了村民墳旁,蒼龍山剿匪一事,終是告一段落。
臨行前,蕭雲衍交代蒼縣知縣徐峰,命他去尋找楊夏村在外的村民,按家中死亡人數給予補償。
另外剿匪時,傷亡的官兵也要依律法進行補償。
山上的那些屍體也已然被焚燒幹淨,而裴楚堯發現的前日的幾名衙役的屍體則是讓官兵運了下來,蕭雲衍要帶着他們前去關押着其他山匪的桐州州府大牢。
邢寂已經從山上下來,昨夜放火之人逃得太快,他們為了救人耽誤了追擊的時機。今日他帶人在山内尋了一天,都未找到什麼可疑的蹤迹。
如今下了山來,按着主子的吩咐,他再次駕上了載着郗瑤的那輛馬車。
隻是不知為何,馬車的車簾像是被人裁去了一半,如今剩下不到半截,每次風起,這半截車簾都會拍向他的腦袋,惹得他心中惱火。
就如同聽到車内小刺客發出的歡聲笑語一樣惱火。
明明是被擒住的刺客,怎麼如今看來,比殿下都過得輕松?
車内的郗瑤并未察覺到邢寂的不爽,隻是聽着一同待在車内的石寶和妞妞說話。
方才張娘子告訴她,回到舊屋後,石寶和妞妞便不再姓張,改跟着她姓楊,她會将兩個孩子養大,告訴他們什麼叫忠孝禮義。
“姐姐,你姓什麼?”
清脆的童聲在車廂内響起。
郗瑤看着石寶單純的小臉,輕聲開口:“我姓郗。”
“郗,好奇怪的姓呀,娘,你聽過這個姓嗎?”
郗瑤看着他困惑的表情,不由一笑,然後拉過他和妞妞的手:“來,我告訴你們該怎麼寫。”
她用手指在他們的手心輕輕寫下筆畫,兩個孩子安靜地看着她的動作,卻也因為手心傳來的癢意忍不住地笑。
此刻的馬車還在坑窪不平的村道上行駛,時不時就颠簸一下,石寶和妞妞一個不穩栽到了郗瑤的懷中,而郗瑤腳上的鐵鍊也随着動作不停晃動,發出清晰的脆響。
妞妞趴在郗瑤身上,奶聲奶氣地問她:“姐姐,為何蕭哥哥要用鐵鍊将你鎖起來。”
郗瑤眼睛閃了閃,然後撫了撫妞妞的小腦袋,輕笑道:“因為我偷吃了你蕭哥哥包裹裡的糕點,把他氣急了,所以他便将姐姐鎖了起來。”
略顯清甜的聲音從車内傳出,蕭雲衍駕着馬從車旁經過,馬蹄聲漸緩,他的眼睫輕垂。
看着兩個孩子驚訝的神情,郗瑤繼續道:“你蕭哥哥這人有點摳,每天隻舍得給我一頓飯吃,把我餓得皮包骨頭,所以我隻能去偷吃他他藏起來的糕果。”
好不容易有雞湯喝,也不忘給自己下了毒。
今日淩晨她回來之後,便将裝着解毒丸的小瓷瓶放了回去,然後就是盯着他包裹裡的糕點發呆。
方才,他沉着一張臉登高回來,看到那接近空無一物的包裹後,沖過來對着自己又露出了那副恨不得宰了她的表情。
郗瑤内心忿忿:果然,龍傲天男主都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