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浮上心頭,蕭雲衍垂眸細想:這幾日裡,他遇到的武功極高的人,恐怕隻有那跛腳驿夫了吧,隻是不知那驿夫的武功可能讓他做到這種程度?
他回憶起前天夜裡,驿夫故意在他們面前現身,可展現更多的隻是他極佳的輕功,而其他方面的武功,他并沒有顯露多少。
再者,昨夜裡,驿夫說他隻殺了那名醉酒的壯漢,餘下五人,他并未在山上見到。
真的不是他殺的嗎?
他昨夜的那番話,自己該不該信呢?
還有,如若真不是他,還會是誰呢?
難道是阿堯口中提到的,另一夥突然出現的人嗎?
還有,昨夜裡射進山洞的綁着炸藥的箭又是被誰射進去的呢?
昨日他們進洞之後,射進山洞的那些箭基本已經被燒成了焦炭,完全做不得什麼證據了。
正沉思間,一旁的沈懷璋忽然開口:“殿下,微臣今日是否要寫好剿匪的呈報送往京城?”
呈報……
蕭雲衍側眸看向他:“這份呈報,沈大人打算要怎麼寫?”
“下官就說有一夥流竄在外的匪徒躲到了蒼龍山,為洩憤屠殺了楊夏村的百姓,殿下親自帶兵上山剿匪已将這夥人全部剿殺。”
“這夥人?”蕭雲衍側眸,“沈大人打算怎麼寫這夥人的身份?”
沈懷璋:“下官會如實呈報,寫他們是從各地流竄集結起的一夥山匪。”
蕭雲衍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沈大人覺得山上那些人裡,隻有那些山匪嗎?”
如鷹隼一般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沈懷璋:“洞中炸死的那些也許是山匪,那不知沈大人可知,被射殺在洞外的那幾十人又是什麼人?難道也是尋常的山匪嗎?”
清冽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肅殺之意,聽到這些話,沈懷璋臉色逐漸染上異樣,他垂下眼睑,嘴巴張了張,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蕭雲衍看着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聲音變沉:“你昨夜裡難道真的沒有聽到那夥人口中喊的是什麼嗎?他們喊的,可是要殺掉擎州的官差!”
他對着神情明顯慌亂的沈懷璋嗤笑一聲:“沈大人這是善心大發,想要在我面前包庇同僚嗎?”
沈懷璋見殿下像是猜到了什麼,“哐”的一聲跪在了地上:“還請殿下恕罪!”
一旁的仵作看到這等場面,吓得趕忙帶着同伴撤出了房内。
蕭雲衍看着正跪在地上沉聲歎氣的沈懷璋,聲音森冷:“沈大人這是,想讓我恕你什麼罪?”